妍青狠厉瞪他，像是威胁他别再胡说八道。

“不是吗露儿？”他却丝毫不想顺让，紧逼着追问：“如果你非说你的记忆中陈明杰才是你的丈夫，那你为什么不愿意他碰你？”

……

妍青紧咬着牙关，目光愈发凌厉。

“如果你非觉得你记忆中的我只是你的朋友，你为什么每次见我都别扭害羞？”

……

“露儿，别骗自己了，即便你记忆被改动了，可是你也依旧又一次重新爱上了我，所以你刚刚说的那些都不成立。露儿，你给我个机会，给自己个机会，你是爱我的。”

妍青僵怔站着，喉中的唾液苦涩难咽，胸腔里愤懑欲裂，抖着唇瓣说：“顾安，即便我在不知情的时候对你动过心，但我也从没允许那种感情泛滥，如今我知道事情真相了，那点隐晦的感情早就不见了，你别自以为是的认为我依旧喜欢你，顾安，你我不可能，再也不可能！”

“你还是在自欺欺人露儿。”他想让她面对自己。“你难过就是因为你没办法忘了我，你之所以选择逃开就是因为你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其实你心底是爱我的，只是这爱里混进去一丝恨，你想，如果你不爱我，那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再找别人？”

“我为什么没找别人？”她忽的挑高了声调，眼睛狠戾狂娟。“你问我我为什么没找别人？！我哪里还敢找别人！我吃过那么大一次亏我还敢再找别人吗！”

她情绪有些失控，声音已经嘶哑，吼完这一句连眼神都失了焦一般，脸色苍白发青，为了压制住泪水只得硬去挑起眼皮，她说：“我记忆中的老公也是爱我的，我和他是彼此初恋，我们一直相爱，我们爱了六年，就算或许发生过一些小摩擦，可我依然觉得我们可以相伴一辈子。顾安，这么爱我的人都能把我送给别人，你说我还敢再找吗，再找，然后等着下一个人也把我卖了吗？”

“露儿……”这是真相曝露后，他第一次听她的心声，这些他自己也能想象得到，可从她嘴里亲自说出来，还是让他觉得心疼愧疚。

“露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

“顾安。”她冷声打断他的话，无神瞥着他。“如果你真是我真正的爱人，那么你应该有一台10年的联想电脑，那台电脑你13年就不再用了，可是你表弟要过好多次你都没给他，对吧？”

“……对。”

“你还应该有一双限量版乔鞋，你同事花双倍价钱想买走你死活不肯卖，对吧？”

“……对。”他眸色落寞，罩着深深的惭愧。

“我都比不上你的一台电脑一双鞋。”她勾唇嗤笑，眼泪簌簌掉下来。“你都能把我送人，你还有脸说你爱我？！”

“我……我真的爱你，露儿！”他愧疚得也泪如雨下，肩膀僵硬端着，颤着嗓子说：“说实话刚开始我确实以为我不爱你了，我总是和梅楠能聊得很开心，那段时间里我们又总是有矛盾。陈明杰要我把你给他的时候其实我真的拒绝了，但是后来梅楠撒谎她怀了孕，我才……我……”

“不，不对。”她摇摇头，冰凉的指尖抹掉脸上滚烫的泪珠，吸吸鼻水，问：“你爱上别人你可以选择离婚，可是你没有，你把我当狗皮膏药一样扔给了别人。这两年我一直在想，我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我难缠吗，我不讲道理吗，我当初死活揪着你不放吗，为什么我老公不和我离婚好聚好散，而是把我送人呢？我就那么不堪吗？”

“不是的露儿。”他听得心又疼了疼。“你是这世上最好的老婆，你性格要强，从不死缠烂打，是我，是我懦弱，我没法承受你当时怨恨的眼神，我没法承受我妈的失望，我也没法狠下心让梅楠打胎，当时情况太乱，我……”

“哦。”她假意嗤笑。“你承受不来的都让我去受了，你们不想承担的凭什么都让我去承担！”

“……”

“我是个人！”她竭力怒喊，气得浑身颤抖。“我有我自己的思想！我有我自己的选择！你们凭什么擅自作主把我当个玩意儿似的换来换去！”

“我也是听了那仙人的话。”他赶忙解释，手端在空中想去揽她却又不敢动弹。“那仙人说你和明杰哥在一起你会很幸福，所以我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所以我该谢谢你？谢谢你为我着想？”

“……”

“顾安，你太自私了，自私的可怕。”她已经没了力气，摇晃着靠上墙面，颓唐望他。“你永远一厢情愿的去思考问题，你不去想想别人真实的心思，我恨你，可是我更怕你，所以我永远不可能和你再有可能。”

“可是我变了，露儿，自从换了之后我也知道我怎么样，我已经变了。”他垂死挣扎着哀求。

她却摇摇头，深吸了口气，叹息般说道：“如果你真的变了，你就不该又和梅楠分开。不管怎样你们毕竟也是夫妻了，你对她有一份责任，你不该又一次说推卸就推卸掉。”

“我不爱她！我爱的是你！”

“嚇——”她好笑的笑出声，戏谑看他，“我没力气和你再辩论下去了，你走吧。”

说完，一手抓着另一只垂下的手臂，低眼面无表情的站着。

他不动，固执看她。

“走啊！”她被逼的又喊一声，胸膛激动的起伏着。“走！走！”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她，不似从前温婉可人的模样，发丝凌乱，眼神发狂，脖颈吼出令人触目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