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苏拂追上去, “你还没有说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是凶手的——是不是因为那个黑人是尼格罗人种, 他可能是从印度来的?但是他的口音又不对……”
“苏, 不一定他是尼格罗人种就非得来自于印度,他是个美国人, 口音来自于美国南部乡村, 是个水手——皮肤粗糙, 常年被海风吹晒,手掌和小拇指边缘有两道茧子很厚,因为他经常拉缆绳和系锚链,手脚关节肿大,明显有风湿疾病, 长期缺乏维生素所以有夜盲和坏血病——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苏拂抗议:“我被人拿刀子抵着脖子,哪来的心思去观察别人!”
夏洛克假笑:“可是我看你一点也不害怕。”
“哦……”苏拂慢吞吞的道,“我装的。”
夏洛克:“……”
“还有呢还有呢?怎么确定他们就一定是凶手?”
“虽然黑人不是印度人但是另外一个肯定是来自于印度, 手上戴着□□教的宗教戒指,全身上下没有一件牛皮制品。
并且是个生意人,很注重外表和与人交际,看他的外套就知道,虽然外衣沾了泥水和污渍但是他的衬衫上依旧打着领带,虽然他用的是一个叫卡尔·杰克逊的英国名字,但是我想他的真名应该是阿布兰德·瓦勒, 一个在印度做生意的瑞典人, 和阿尔弗雷德·格林做生意结果被骗了的可怜虫, 他费尽心思远渡重洋来到英国, 犯下滔天大案,就是为了报复。”
“啧啧啧,”苏拂摇了摇头,“那份合同的标的额大到令人震惊,而且约定是买方先支付货款,瓦勒被骗的很惨——但是这也不是他杀人的理由啊,这人真是……”
“一个杀人犯需要什么同情?”夏洛克讽刺而尖锐的道,“苏,情感蒙蔽人的双眼,使人丧失理智——”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苏拂笑道。
“你没有反驳?”夏洛克皱眉,半响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表达我的观点,其他人都会对我避而远之。”
苏拂耸肩:“我是不同意你这种想法,但是我也不会妄图去改变,总有一天——如果你愿意,你会改变自己。”
夏洛克沉默一瞬,语气意味不明:“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苏拂莞尔一笑,却又倏然皱眉:“等等,你说凶手是瓦勒我信,但是你是怎么知道他的假名的?我没从他身上看出任何和名字有关的信息啊?”
这个时候他们下到了一层,夏洛克不回答,苏拂兀自嘀咕:“而且那个美国人说他跟踪我们一整天了——”
“事实上要更早些,”夏洛克终于开口道,“我很奇怪——苏,瓦勒他曾在你面前经过,还差点打翻了你的汤,而你竟然没有认出来?你的记性已经到了这种无可救药的地步了吗?”
苏拂:“……”
原来是那碗从始至终都被嫌弃到死的皮牙子汤。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我们在被人跟踪?”苏拂忽然一顿,幡然大悟,“难怪你这几天一直都在窗户跟前朝外看,我还奇怪你瞅什么——是去格林的公司那次他盯上我们的吗?”
“前一天。”
苏拂仔细回想,去格林公司之前那天她刚好遇到了小天狼星,晚上又去了女贞路,所以那天下午和晚上夏洛克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你调查了跟踪我们的那个人——知道了他的假名?”
“快餐店的老板——杰弗里,是我的老熟人,我十七岁的时候帮他找到了弟弟想杀死他独吞遗产的证据,阻止了那场谋杀,他一直很感谢我,所以瓦勒向他打听我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向我汇报了。”
夜风轻袭,苏拂拢了拢外衣领子,慢慢道:“你带我去杰弗里的快餐店吃饭是故意的,因为你知道瓦勒在跟踪,他迫切的想知道你的进展,而我记得,瓦勒曾和老板有过一阵子的交谈,是你授意的?”
夏洛克也竖起自己的风衣领子,回头道:“他曾经向我们门口的咖啡店老板打听过我——在家里的窗户看见的,他迫切的想知道我的信息,那就‘告诉’他算了……可惜,他还以为自己很高明。”
苏拂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其实要不是你,他确实算高明的凶手了,要知道他的作案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有关自己的痕迹。”
夏洛克不置可否,似乎想反驳她,但是最终又没有开口,看她缩手缩脚的样子道:“冷的话就走快点——”
苏拂两步跟上去走在他身边:“瓦勒跟踪和打听你是想依靠你找到那样东西……嘿,你还说他自以为是,这个人聪明的很——对了,”她偏头去看夏洛克,“那个美国人没有在你身上搜出来拿东西,你把它藏在哪里了?”
她说着在夏洛克身上瞄来瞄去,似乎想找出他藏匿物件的地方。
夏洛克却微微偏转目光看了看她。
苏拂挑眉,然后恍然的去摸自己的口袋,果然掏出了一小块折叠的纸。
她竖起大拇指:“机智!”
夏洛克唇角似乎弯了弯。
“雷斯垂德探长现在应该已经赶往米德兰桥了——话说回来,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藏身在米德兰桥的?因为他们的鞋底都沾了淤泥?袖子扣上挂着青苔丝儿?还是其他的什么?”
“事实上,”夏洛克慢吞吞道,“我只是找了几个我认识的流浪汉,让他们帮我跟踪瓦勒而已。”
苏拂:“……”
冷漠。
“等我们走回去,探长肯定已经逮捕瓦勒了……”苏拂说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