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早就知道了殿外的动静,难免有些不顺,可对顾王又是无可奈何。
顾王将人放下,拱手行礼,朗声道:“臣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
“谢娘娘,”顾王直身,目光如炬望向皇后,“敢问皇后娘娘,瑾玉究竟所犯何事,要移交去宗人府。”
“身为皇孙贵胄,竟然草菅人命,难道不该去吗?”
“草菅人命?不知可有人证。”
“自然是有,那宫女看见了瑾玉所行的一切。”
顾王看向一侧瑟瑟发抖的宫女,威严逼迫问道:“你再将此事一一说给本王听,若所言非虚,本王第一个饶不了你!”
那宫女被如此恐吓,早已吓得站不直了,直接跪了下去,“回王爷的话,那天……那天奴婢在乾清池前,看到有人和王嬷嬷争执些什么,起初奴婢也没在意,正准备走时,就听到落水的声音,奴婢不敢出来,就躲在一旁看着,没过多久,就看到小皇孙从乾清池边出来,第二天就听说王嬷嬷溺水身亡的事情。”
那宫女将那番说辞又重新说了一遍,和说给皇后听的,一字不差。
“哦?你如何断定,那就是瑾玉?污蔑皇孙,可是有几个脑袋够砍?”
“王爷,王爷明鉴,奴婢真的冤枉,奴婢在乾清池边还捡了一个玉佩,交给了皇后娘娘。”
“玉佩?”顾王看向皇后娘娘,“不知娘娘可否将玉佩给微臣瞧瞧?”
皇后点头,那陈公公便拿着玉佩恭敬的托到了顾王面前。
顾王将那块玉佩拿在手里静静观赏着,夏成蹊忐忑的看着他。
一番说辞,一块玉佩,人证物证都在,若是这顾王不相信自己,这可如何是好!
如此一想,夏成蹊又朝顾王靠近了几分,身体紧紧贴着他,若不是在场之人众多,他真想直接抱着这顾王的大腿,只喊冤枉了。
顾王明显感受到了夏成蹊的靠近,颇为受用的样子,嘴角渐渐勾起一抹弧度,将那玉佩握在手心。
“娘娘怕是被这宫女蒙骗了,这玉佩,不是瑾玉的。”
“不是瑾玉的?不是瑾玉那还会是谁的?皇家有子出身,皆会有块这样的玉佩以示身份,怎么能说,不是他的!”
顾王朝着皇后娘娘伸手,玉佩支离破碎的玉佩静静躺在他手心里。
“皇后娘娘觉得,这块玉佩,还是瑾玉的吗?”
皇后娘娘脸色突然一变,看着顾王的眼神充满了锐利的杀机。
她知道顾王这些年无论前朝还是后宫都颇为风光,这风光甚至于直接盖过了她这个后宫的主人,可一直以来她都无可奈何,只因为赋予他这份风光的,乃是这江山的主人!
但如今他这般公然袒护,指鹿为马,不给自己丝毫的脸面,却是头一次!
“顾王这是铁了心了好庇护瑾玉了?”
顾王颔首,笑道:“微臣不敢,这宫女像臣说了这个事实,而微臣不过是指出她这证据的不足之处,何来袒护一说?”
“顾王是认定了瑾玉是无辜的?”
“物证既然不是物证了,哪里又算得上有罪?”
夏成蹊在一旁早就想欢呼了。
“顾王,本宫劝你这后宫之事还是少管微妙!”
这话语间的威胁任凭是谁都听得出来,可顾王还是那一副不冷不淡的模样,“娘娘明鉴,并非微臣干涉后宫之事,只是在刚才,皇上许了微臣一个承诺。”
“承诺?什么承诺?”
顾王笑了笑,低眉掩去眼中那抹凛冽的杀机,一字一句道:“皇上答应微臣,让微臣将小皇孙带回府中抚养。”
“荒谬!”皇后大怒,猛地起身,殿中之人纷纷仓皇下跪。
“瑾玉乃是我天家子孙,如何能由你一个外姓的王爷带在身边抚养!”
面对皇后盛怒,顾王仍不疾不徐,笑道:“若皇后娘娘对此事存有异议,不妨找皇上相问。”
皇后恨得牙痒痒,“你这是拿皇上当挡箭牌了?”
“微臣不敢,只是皇上旨意,微臣不敢不从,娘娘放心,微臣一定好生抚养小皇孙,绝对不会辜负皇上和娘娘厚望!”
“放肆!瑾玉犯有杀人之罪!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还敢包庇不成?”
顾王听她如此不依不饶,未免有些怒了,将手心那几块玉佩的碎片往前一扔,冷声道:“皇后娘娘此话微臣听不懂了,何来包庇一说,玉佩是假,只有人证没有物证,莫非皇后娘娘想构陷皇孙不成!”
“顾王这是铁了心的与本宫为敌了?”
这话殿中之人哪敢听,纷纷恨不得自己没长那双耳朵。
顾王笑了,眼中丝毫不带怯弱之意,直迎上皇后视线,“微臣不敢。”
不敢不敢,说着不敢,可是这一言一行,哪里是不敢的样子。
皇后气的喘息不已,看着顾王笃定的眼神,暗想今日这顾王算是保定了瑾玉,就算是闹到了皇上跟前,也吃不到什么好处。
思及此,皇后不甘的沉声道:“既然皇上旨意如此,那本宫便不好再提了,如此,你就将瑾玉带回府中好生抚养,若有差错,本宫定不饶你!”
“微臣遵旨!告退!”
皇后挥手,此事算是了了。
顾王见状,带着夏成蹊往外走。
大殿中还跪着那瑟瑟发抖的小宫女,顾王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