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在。
“大人说了要确保死亡…”安弥近乎作死的挑衅显然非常有用,对那位爱子心切的母亲不可谓不是一种折磨,话还没说完便被浴缸里不停波动的血红水面打住了下面的话,迫于某种压力,安弥下意识的靠近房门。
虽然出现的方式足够再次惊起安弥一身冷汗,不过也算是如愿以偿的引出了泽田妈妈,看着对方速度飞快的从浴缸中爬出来,浑身带血,双眼无比憎恨,平白看得人战战兢兢。
安弥转身就跑,这次却低估了对方疯狂起来的速度,刚跨出门口朝还差三四步的纲吉房间迈去,便被身后的巨力按到在地,惯性向前缓冲滑行了一小段,便恰好停在纲吉打开的房门。
冰冷纤细的手死死的箍住了脖颈,双手想要挣脱对方却动不了对方分毫,安弥的脸已经因为短暂窒息而涨红,对上那双血红凌厉的深栗色双眼,便是再次被死亡笼罩于顶的恐惧。
有什么在脑海里轰然炸响,然后思绪也凝滞了下来,安弥不由侧头看向纲吉的房间。
房间门因为之前被他固定在打开的状态,此刻也大开着,那个棕发的少年早就停在门前,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母亲,收到安弥有些涣散的目光才惊觉对方快被掐死一样,用力捶打着那个看不见的屏障,因为太着急而含上了些泪水,不停的大声说着什么,可是安弥耳边除了自己沉重的心跳声便听不见其他。
脑袋里越来越沉重,像放了一快大石,已经快维持不住思绪,使劲推拒的双手也开始变得无力,眼前也开始阵阵发黑。
安弥以为自己会死去,说不定也会成为这房子里的幽灵。不过仔细一想,他并没有什么执念,就连死亡好像也没有痛苦的就接受了,说不定会直接成佛?
想?安弥有些茫然的回复神智睁开眼睛,上面是暗暗的天花板和泛黄的墙纸。
呆滞了一会,安弥伸手摸上自己的胸口。
‘扑通扑通’还在平缓的跳动着,等等,他这是砍号重来了?还是原地复活了?
“妈妈,住手吧,快停下”带着哭腔的哀求是纲吉的声音,安弥撑起身子看过去,只见原本呆在房间里的少年不知怎么便出来了,此刻正拦在那个浑身血污的女人面前,将他护在身后。
安弥伸手抚上自己的脖颈,手指所触的地方一阵麻痒,不用看都知道肯定已经青紫,虽然不知道纲吉是怎么出来阻止的,不过现在看来并不需要他去插手。
棕发的少年背对着他,所以安弥看不清纲吉脸上的表情,只看得见微微颤抖却还是挺直了的背脊。
“…纲…”泽田妈妈缓缓的唤出这个名字,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和不敢相信的怅然,一寸一寸的将这个音节碾过舌尖,声音微颤得让人心生酸涩。
安弥看到泽田妈妈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僵硬的往前迈了两步靠近纲吉,像在压抑自己翻江倒海的情绪般紧紧抿起双唇,却是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动作沉重缓慢,像被无数链条所束缚,而她终于挣脱了那些枷锁,抱住了从未停止寻找的孩子。
在抱紧对方的那刻,大量黑气像是被什么驱赶一样倾覆而出,原本满身血污的女人重新变得干净如昔,回复了最初的面貌,白净的脸庞上是晶莹的泪水,顺着下颚滴到怀中少年的肩膀。
“妈妈”纲吉也紧紧的抓着变得素净的围裙,宣泄一般的轻声哭泣。
安弥默默的坐在原地,看这一副母子重逢的场面,心中涌过一阵感动。
这样的场景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那对哭的不能自己的母子才慢慢分开,看安弥还端坐在那里,纲吉有些窘然的急忙擦去脸上的泪水,不想被对方看见自己哭泣的样子。
“对不起,我刚刚做了很过分的事,真的是十分抱歉”泽田妈妈看见他之后立刻道了歉,满脸都是真诚的歉意,自责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一样。
“没关系,我没死”安弥诚挚的点头说道,却不解的见对方似乎更歉疚了。
有点不知该如何应对,安弥不得不有些僵硬的转移话题,转头对纲吉说“你怎么突然能出来了?”
棕发的少年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声音微沉有些低落“那道看不见的门,好像是因为我的心意而出现的”
安弥有些迷惘的看着纲吉,纲吉微微侧了侧头对他很勉强的笑“因为,经过了那件事,我真的不想再面对什么了,所以才会有那道门出现吧,之后无论怎么想出去,潜意识里也还是想永远的困在这个没有危险的地方,看到安君有危险的时候,不顾一切的想出来”他有些郝然和把觉得很糟糕的缺点说出来的尴尬“然后就出来了”
有些惊讶于对方的坦率,安弥从地上站起拍了拍对方手感甚好的头发,转眼看到泽田妈妈也是非常欣慰满足的表情。
说起来,提示是说消除泽田奈奈的执念吧,这算是消除了吧?
安弥正想开口问问泽田妈妈有没有什么线索,脚下的地板却突然的震颤起来,安弥立刻稳不住自己的身形而摔坐于地,眼前的走廊和墙壁起起伏伏简直晃花了双眼,安弥不适的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 - 感觉自己写得很短,不过刚开始是比较简单就是了,恭喜安弥收获队友兔子x1,不管你之前怎么会说话,一个人孤寂这么久,一下子遇见可以说话的人,要不然变成话痨要不然忘记怎么掩饰自己,这是兔子变得坦率的原因,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