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爷面带笑意,眼睛却颇具侵略性的盯着林秋言看来看去,热情地说道:“林小少爷大驾光临真是我陈某人的荣幸啊。”
刚接触他就对这位陈四爷没有好感,总觉得那双上吊眼有些阴森,不是什么善茬。林秋言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陈先生客气了,能出席这样的酒会才是秋言的荣幸呢。”
“瞧瞧,瞧瞧。”陈四爷笑着对一旁的人说道:“林小少爷太会说话了,这留过洋就是比我们这些粗人有气质。”
“是啊是啊……”
“林少爷长得也俊……”
周围人的附和让他有些不自在,尽管他平时也经常被人夸赞,可在陈四爷面前却尤为不安,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危机感。
“林少爷,陈某听说你在英国读书,我老早就想去英国转转了,正巧今晚林少爷给我讲讲那国外都有什么好玩的。”说着陈四爷自然的虚环住林秋言的腰,有意引导他在角落里入座,旁边的人都很知趣的各干各的去了。
林秋言觉得他汗毛都要竖起来了,眉头皱得紧紧地,脚步挪了挪,离陈四爷远一些,语气有些生硬,“陈先生,恐怕今晚是不行了,家母有令,要早些时辰回家。”
“哦?原来这样啊。”陈四爷点点头,转身从侍从那拿起两杯红酒,“我这儿还有上好的红酒想与秋言一同品尝呢,回家也不急于一时,秋言不如先喝了这杯酒,然后我派人亲自送你回家,好让林夫人放心。”
话说到这份上,林秋言便不好再推脱,他接过酒杯,冲陈四爷示意了一下,“秋言这里谢过陈先生,至于回家我还是不麻烦先生了。”说完举起酒杯一仰而尽。
在灯光的照射下,林秋言的脖子又白又细,小巧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了一下。就是这一下令陈四爷眼神一暗,一股邪火涌上来。
“多谢陈先生的款待。”林秋言把空的酒杯放在一旁,“在下告辞。”
起身离开,干净利落只留给别人一个好看的背影。
陈四爷不断的晃动着高脚杯里的红酒,盯着林小少爷的两条修长的腿,脸色阴沉。
林秋言本还昂首挺胸一脸傲气的往外走,谁知眼前突然一晃,四肢开始发软,险些跌倒,脸上的热气也越来越重。
这边陈四爷就在等着这个时机,几步上前,一把搂住林秋言的小细腰,向上一提,将人向怀里带了带。
陈四爷压低嗓子,故意在林秋言耳边说话:“秋言莫不是喝醉了,这让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回去,还是我亲自送吧。”
一杯酒怎会醉!?他又不是傻子!这该死的混蛋定是在酒里下了什么东西。
林秋言打小就不喜欢与人有身体接触,尤其是被心怀不轨的人抱着,令他厌恶极了,胃里更是似翻江倒海一样。趁着症状还不算严重,他牟足了劲儿,一脚踩在陈四爷的鞋上,然后顺势用力一推,挣脱出恶人的束缚,摇摇晃晃的向外面跑。
“干他娘的!”冷不防被人袭击的陈四爷怒气大增,早没了之前的风度,上吊眼都要冒出火星了,冲着周围的随从低吼道:“给老子追!我陈四看上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道理!”
“呼……呼……”
林秋言急促的喘息,咬着牙用身体撞开大门。一股夜风迎面吹来,让他有了一丝的清醒,但随之便是百倍的燥热席卷全身。
后面的人边追边吼叫,林秋言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四肢无力加上惊慌失措,竟不知该向哪里逃。
高壮的男人嘴里叼着根草靠在黄包车前好似等着客源,听到吵闹的声音抬头看去,便发现了熟悉的身影。男人“呸”的一下将嘴里的草吐在地上,二话没说赶紧跑上前,扶住已经站不稳的林秋言。
“林少爷,你这是怎么了,身上怎么这么烫?”
突然出现的男人令林秋言一惊,刚想推开,却发现眼前的那副满是胡渣十分阳刚的脸有些熟悉。那男人正是之前载他回林公馆的黄包车夫!
林秋言要是平日里定不会记得什么身份下等的黄包车夫的,奈何今日碰上这般荒唐的事情,强迫他不得不回忆起这个男人的相貌。他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五指深深的扣住车夫的手腕,发出的声音都在颤抖,“我遇到了麻烦,帮我……帮我挡住那些人,今日你能救我,日后我林秋言必有重谢,多少钱随你开!”
“站住!!”
“别跑!!”
陈四爷的人将两人包围住,男人直接将林秋言挡在身后,黝黑的眼睛有些轻蔑的扫了扫眼前的这些家狗。
“傻大个让开!这里没你的事!把后面的那个小少爷交出来,我们哥几个就饶你一条狗命!”
男人看着这帮虚张声势的人讥讽的一笑,反问道:“我要是不让呢?”
“他娘的!不让?哪里容得了你不让!给我打!!”
带头的一声令下,陈四爷的人立刻蜂拥而上,将男人与林秋言团团围住。
男人一边扶着瘫软的林秋言,一边的应对着敌人的攻击,轻松自如,绰绰有余。
几个回合,陈四爷那边的人就有几个负伤倒地的了。男人眼尖,见陈四板着脸从会馆里走了出来,便放开嗓子喊道:“陈四爷!林家大少爷命我接小少爷回家,这里与您知会一声!”
林大少爷?陈四危险的眯起上吊眼。
他之所以敢对林秋言下手,就是知道林大少爷不在家中。早就听说林秋言面如冠玉俊秀不凡,一身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