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一世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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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感觉和他很熟悉,甚至心意相通。我总能感受到他受过很多苦,却总是一个人压在心里。我总是觉得,有时候他离我很远,但是有时候他又离我很近。远在他的一切都是我无法触及的高度,近的是,我能为他感到心疼。

“你记不记得去年今日我教给你的一首诗?”他突然开口问我。

我听他说话才回过神:“诗?什么诗?”

他看着窗外,轻轻道:“今岁今宵尽,明年明日催。寒随一夜去,春逐五更来。气色空中收,容颜暗里回。风光人不觉,已着后园梅。”

我摇摇头,道:“不记得,不过这首诗说的却是时光易逝,容颜易改,在这除夕佳节里不免有些悲伤。”

他微微一笑:“时光不老,催人老。能老去也是幸福的吧……”

我看他有些伤感,忙摆手:“谁老你都不会老的!就算你真的老了,也是最玉树临风的老爷爷!”

他被我逗得噗嗤一笑:“翊儿的嘴越来越甜了。”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他那天并不是随意感伤,而我若是早点明白过来,往后那一切会不会就不会发生了呢……

我最喜欢看他笑,他笑起来寥若星辰,耀如春华。我一看他笑也跟着他笑起来,现在想想,当初一定笑的一脸傻气。

突然一朵烟火飞上天空,绽放出一朵耀眼夺目的花。紧接着,第二朵,第三朵……数十朵烟花接连飞上天空,将深蓝色的天空渲染的色彩缤纷。

我往下看能看到客栈的后院,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和几个小孩子一起放烟花。少年一脸兴奋,他抬起头看到倚在窗边的我们俩,忙向我们招手,他在爆竹声连天的环境里冲我们喊:“喂!下来玩啊!好玩的紧!”

我有点心动了,侧脸看了看忘川,他笑着对我点点头:“去吧。”

我想让他开心一点,拉着他的袖子道:“你陪我去。”

“我在这看着你。”他喜静,我估摸着装头疼回来也是因为大厅吵。

这时,楼下的少年再一次喊道:“快下来啊!一会城里一起放烟花,就看不到我们的了!”

我死乞白赖的抱住忘川的胳膊,道:“川……你就陪我一次!就一次!”

他拿我没办法,只能点头。我高兴的拉着他就要往外走,他反手把我拉了回来。

我皱着眉问:“你想反悔?”

他摇摇头,然后搂住我的腰,带我从窗户那直接飞下去。

他轻功好,落地又快又稳。我特别兴奋,道:“没想到你还挺懂浪漫嘛,真棒真棒!小爷我喜欢!”

那少年从地上随手抓了一把烟花就往我手里塞,然后对忘川说:“你自己去挑吧!”说罢,拉着我的手就带我到院子别的角落去玩。我回头看了眼忘川,他被小孩子抱腿爬胳膊缠的脱不开身。他好像和我心有灵犀似的,也往我这看了过来。我们俩相视一笑,我笑的幸灾乐祸,他笑的十分无奈。

“嚯,和那些小孩子玩是挺好玩,就是有点累。”少年眼睛亮晶晶的看烟花。他年纪和我差不多大,长的很清秀,还有点害羞的样子。他穿着很普通的冬衣,黑发在脑上随意的盘起来,只用一根玉簪子固定,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笑起来还有两只小酒窝。我对这个热情的男孩子很有好感,因为他透明澄澈的像块水晶。

“你很喜欢小孩子吗?”我问他。

“对呀,平时太忙,根本没时间玩。你也看到了,客栈里的人年纪都比我大,他们喜欢玩的我也不喜欢玩,他们喝酒我也不会喝。所以今天过年,他们看我年纪小就给我放了一天假。”

“你怎么不回家和家人过年?”我问他。

他道:“我很小的时候村子里闹饥荒,家里人都饿死了。”

我自知失言,忙到:“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笑了一下,双目还是澄澈的很:“好啦,我又没怪你。”他又问到:“那你呢?你怎么没回家?”

我看了看忘川,他左手抱一个孩子,右手牵一个,腿上还缠了两个,偏偏他又不生气,很好脾气的笑着。我点了一只烟花,看它飞上天,炫目耀眼。

“我和我哥哥在一起,他说新年准备带我出来玩几天。”

少年双目狡黠的一转:“什么你哥哥,我看倒像你的小相公!”

我一听脸就红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追着他打。少年跑的很快,我们绕着院子打打闹闹的转了两圈。最后他停下,笑的不停,道:“好吧好吧,我错了,我就是看你哥哥对你真好。对了,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华翊,你呢?”

“他们都叫我小豆子,你也叫我小豆子好了。”

我与他相谈甚欢,我们刚提议道互相拜把子的时候,客栈掌柜的突然来到后院找小豆子,因为客人太多忙不过来,所以不得不让他去帮忙。

小豆子叹了口气,道:“果然嘛,总是这么忙,我还想跟你多聊一会呢。”然后他从脖子上解下一枚玉佩塞到我手里:“这个就当做是给你的信物,我一切承诺都在这了。这玉佩很灵的,每次我都多亏它才能逢凶化吉。”

我听了之后忙推脱:“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还是留着好,你的心意我领了!”

他道:“你别推脱了,再推脱就是不真心实意和我结交了。”然后他把手伸到我衣领里解下我的玉佩道:“你这枚随身玉佩就给我吧,就当做是个交换。好了,掌柜的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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