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萍羽说:「是我不好。不过她也隐约察觉我的事,後来她也去学了些旁门左道说是想修仙,结果不仅走火入魔还差点丢了性命。」
「这麽说你之前急着走,是为了救她的命。」
颜萍羽点头又说:「但後来她又与人相斗,中了分魂术,弄得魂魄不定,整个人性情大变,有时发作不仅伤人,还可能自戕,我无法丢着她不管。分魂术不是什麽很难的咒术,却十分麻烦,本来带着她想去一些地方找解咒的东西,虽然蓬莱宫有法宝能解,可我有错在先,无颜回去。」
王晓初拍他肩笑道:「现在倒好,也不必回宫啦,就看宫主肯不肯帮你吧。」
「也许会,也许不会。我没有筹码求他相救……」
「可是宫主很喜欢你,要不我也替你说情?」
「万万不可。」颜萍羽蹙眉,说完笑叹:「谁说情都好,唯有你不行。」
「为什麽?」
「你没察觉麽?」颜萍羽说:「他对你不太一样。」
王晓初一脸茫然,颜萍羽看他这麽迟钝也不愿再说下去,两人就此暂作分别。颜萍羽回去看顾谢南风,王晓初到前头看店里情况,跟刘小六交代几句话就走开,回到蓬莱宫人住的院里,碰见东莺卷起两手袖子出来。东莺笑着拉下两袖跟他说:「唉呀,让你见笑了。我方才去给春寅他们打水去。」
王晓初左右张望,了然点头,东莺出来的房间是另外两名弟子的,东莺住在对面,他问:「宫主没要你?」
东莺笑说:「我这样能干的人,他还舍不得把我榨乾了。」
说者无心,听者不小心有意,王晓初有些尴尬的扯嘴角挤笑脸,这话不就是说他是蓬莱最没用的家伙了?东莺察觉失言,连忙凑过来赔不是,王晓初一句也没听进去,摆手挥别东莺,走进院里去敲温玉鹤的房门。
一旁走廊柱子後生出一名黑衣人,走来给他开门,他知道这是法术变的,但还是不太习惯。房间里点满了许多蜡烛,王晓初回头望天,太阳还没下山就这麽奢侈,确实是蓬莱宫的人会干的事没错。反正这堆蜡烛不是他店里的,爱怎麽点就怎麽点吧。
温玉鹤不在前厅,所以他熟门熟路绕去後头的房间,看到那男人穿一身黑底压暗纹缀锦边,用银线在袖摆绣了龙蛇风云的图样,黑袍里似乎没穿,半敞的衣襟将漂亮的胸口露出来,阳刚的线条展露无疑,灯晕打在皮肤上好像裹了一层蜜。
「咕嘟。」王晓初大大的咽下口水,一般他都是被主子意淫玩弄的那个,但现在怎麽反了?他怕温玉鹤不悦,心虚低头踱近正斜卧床榻看书的温玉鹤,余光偷瞄几眼,温玉鹤看的是本yín_shū……
王晓初一直想问,到底要修炼多久才能像他一样金枪不倒,或是随心所欲的不起或不倒?忽起又忽倒?然後除了吃饭睡觉之外都有用不完的精力?还是说,其实有一位以上的温玉鹤?
「过来吧。」温玉鹤喊他,他才抛开乱七八糟的思绪。
温玉鹤把书随手一丢,亲自拿一块雪白柔软的毯子铺在榻上要他tuō_guāng趴好。王晓初没什麽专长,就脱衣服最快,三两下就tuō_guāng光趴着,接着就见温玉鹤拿了一卷皮革展开,摊在他脸旁边,居然是一排针!
「呃这是做、做什麽?」
温玉鹤用无比温柔优雅的笑颜对他说:「镂身。做个记号。莫怕,只是稍微画个小印记上去罢了。」
王晓初愕然,前不久还纳闷颜萍羽说的,这下他好像体会出温玉鹤待他哪里不一般了。虽然温玉鹤哄着他,他还是窘困嘀咕着:「这是把我当成牛羊马的意思?」
温玉鹤听得清楚,笑答:「不一样。我可不会亲自替畜牲做记号,况且牛马只要把铁烧热了,烙个印子就成,不必这麽费工夫。」
王晓初灰心自嘲道:「喔,是了,那我比牠们高尚不少。」
「判若云泥。」温玉鹤接话,确认王晓初身子都洗乾净了,拿了块软布沾水拧乾,先在皮肤上擦拭过,趁着交谈时冷不防下针。
王晓初一向怕痛,虽然能忍,却讨厌挨疼,针一刺在皮肤上没多久他就把脸埋在软枕里呜呜哭了起来。温玉鹤并没受动摇,神色悠然在其肩胛骨刺出痕迹。王晓初见对方不为所动,仍不停喊疼哭哼,还以为温玉鹤全然不理他死活了,才要别过脸生闷气,唇上就被轻快的触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