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泽反手指向自己,“为师又如何?”
表白的机会必须不能错过,炎祈凑近些许,眨了眨眼睛,“师父最好看!”
“师父看徒儿,是不是最好看?”炎祈的脸都要挨上楚南泽的了,他睫毛还又长又翘,差点就扫在楚南泽的侧脸上。
楚南泽一把推开徒弟,鼻子里哼出一声,“你的脸有-_____-大。”
炎祈瞪圆了眼睛——狼的眼睛总是很亮,刻意瞪圆了更如黑曜一般引人瞩目,他似乎很沮丧,“因为隔得太近了,远一点,师父再看看。”
楚南泽不知为何很想笑,他恶劣地又揉乱炎祈的头发,用哄孩子一样的语气说道,“最好看,我楚南泽的徒弟,什么都是最好的。”
管他什么审美呢,徒弟觉得他这个师父是最好的,那还计较什么?至于未来找什么道侣——没有道侣的修士多得很,他也从没想过找个女修入住岁寒,师徒两个一起不也很好么?
什么话,多说几遍总会记在心上,就好比有些事,做的多了就成了习惯,炎祈要把自己一点点烙在楚南泽的记忆里,变成离不开的习惯。
早在知道师父那回给的拥抱是因为一个笑容之后,炎祈有空就偷着练习表情了,太久地维持面无表情,他的脸都要僵了,怎样才能笑得好看呢?
他极浅地勾了一下嘴角,努力再向上翘一翘,颊边居然能显出酒窝来。
所以说啊,身为一族族长太不稳重了可不行,炎祈拿酒窝对着师父——他现在可不必担负那么多。
戳……楚南泽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咳嗽两声,偏过脸去,“为师可要把玉冠拿出去了,若是落在别人手上,别再来撒娇!”
炎祈点点头,却在想,什么时候能让师父撒个娇来看看呢?不过他哪里撒娇了,只是对师父表示亲近罢了。
下一场炎祈要对上的便是赵承智了,然而到了如今,他们之间的差距也愈加明显。看过炎祈比赛的赵承智嘴上不说,心里已经难受极了,真的就差那么多?
“全力一战,去吧。”陈长老拍了拍赵承智的肩膀,又抖开一件冰蚕丝的法衣套在徒弟身上,“楚南泽为他徒弟寻了灵火,我给你点东西亦不过分。”
可是灵火是炎祈自己祭炼的,而冰蚕衣,却无需他损耗丝毫灵力。赵承智张嘴要反驳,到底说不出话——对阵其他人他可以用各种符箓法宝,是知道不用那些也能赢,找了个法子省力罢了,如今他不愿以此对付炎祈,是因为……觉得会输,不用就会输。
那么他是算怎么赢的,真的是赢了吗?
赵承智垂下头,他声音沙哑,“我想要赢他,无论用何方法。”
陈长老叹了口气,“去吧,不要让自己后悔。”
炎祈站在台上等着,风掠起他银白的长发,袍袖也被吹得鼓起,皮毛化成的法衣近来越见精致,加之风度从容,整个人如雪雕玉砌,眉心一痕红纹,更是令人移不开眼。
见到对手上了擂台,他颔首示意,“请。”
“请多指教。”赵承智深吸一口气,举剑迎上,同时埋下几张威力不小的符箓。
炎祈是妖修,有特殊的控火天赋,有皮毛自成法衣,有南泽剑仙为之铸剑,然而……赵承智咬咬牙,他亦不差。
他的剑是家中藏宝阁的上品灵剑,衣是几乎可以挡住金丹一击的法衣,且冰蚕克火,更不提随身所带符箓,赵承智甩来所有思绪,他只要一个结果就行了。
赢或是输,都足以破执。
☆、第三十九口锅
与家学渊源的赵承智相比,炎祈的优势就是快。没有繁多的剑诀,他出招总是迅猛极了,又很会抓住时机,令人无法招架。
而在经过楚南泽教导之后,炎祈的动作更加飘忽灵巧,收放自如。一剑刺向赵承智的右臂,却在土刺突起之时足尖轻点,顺势跳高,带着火光的剑锋斜削而下。
本该是精妙无比的一剑,本该是危险至极的情况,赵承智的脸色有瞬间苍白,却不去做任何阻拦。
冰蚕丝的天衣果然了得,除了因为过重的力道而带来的淤青,赵承智并未受到任何伤害,连最夺目的火光也不能伤到他。
数道光剑交织出剑网,赵承智在入门试炼时用过的招式,那时他所能施展的剑诀威力,比之现在仅是个空架子。而满是金戈锐气的剑网,细密地冲炎祈罩去。
没有人会止步不前,炎祈在进步,赵承智也同样在往前走。
炎祈突然想起古林里的吸血藤蔓,是他在兽世遇见过的,铺天盖地,几乎遮蔽天日,他是怎么逃出去的?
是了,只要是网,就定有漏洞,只要掌控了节奏,避过去就好。且赵承智的速度,实在太慢。
赵承智的剑诀用的很好,剑网的范围也大,但对炎祈来说还不够。甚至无需化作更加灵巧的狼型,炎祈在有限的空间里腾挪,还能出剑试探赵承智的深浅。
上好的法衣护的可不只是衣服覆盖的地方,简直就像是一个龟壳,牢牢把赵承智护住,炎祈试着攻击过头颅和脖颈,都是无用。
“几乎可以挡住金丹一击,炎祈,你输定了。”赵承智脸上露出笑容,没有往昔的骄傲得意,反而是显露了势在必得的决心。
速度再快,攻势再迅猛又有何用?赵承智挥剑化出数柄小金剑,再次反攻。他放大招是需要时间,但是现在不必提防躲闪,他有的是时间。
任谁打了半天,对方一点伤都没有,也会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