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蒙嗅觉比一般人灵敏,在食案后面,装模作样地盘腿坐着,闭目养神。
心里早已经万马奔腾了起来,膝上搭着的手指不住搓弄,脑海中不住浮现赵洛懿藏起来的那本小册子,以及那天晚上冷水兜头,从赵洛懿刚健的躯体上滑过,偶尔师徒两人在被窝里也彼此肌肤贴着,那感觉很好李蒙当然知道,只不过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既然师父在恶补技能,他当然也要有所涉猎,男人骨头里对ròu_tǐ的热情和探究,即使李蒙才十五岁,也无法抵挡。
猛然间李蒙睁开眼睛,手在案下摸了两把,触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李蒙脸皮红得发烫,犹如碰到烫手山芋,把那栩栩如生的东西连忙又滚回去。光是玉石在地面上滚动的声音,就足以让李蒙跳起来逃跑。
可好不容易来一趟,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别的不说,光那银子,要是不让小倌儿把话说清楚,可就太浪费了。
于是李蒙耐着性子,端坐着等,就在李蒙坐得快打瞌睡的时候,外面有人轻叩两下门。
李蒙打起精神:“进来。”
跑堂揣着一脸打扰了的笑,扭头就变脸,对两个倌儿说话毫不客气:“还不进去,好生伺候着……”
后面就压低了声音,李蒙好歹有那么点儿内力,一听之下简直想退货。
那跑堂说的是:“这次再砸了客人的头,仔细白爷揭了你们的皮!”
之后连推带搡把俩小倌儿推了进来,门“砰”一声关上。
李蒙本来脸皮子有点红,此刻扯开一些袍襟,露出细瘦的锁骨,修长稚嫩的脖子,他最近窜了点儿个子,不然比两个被嫖的还要像小倌儿了。
“坐。”李蒙沉声道。
那两个男的,一个看去有二十多岁了吧,不管多少岁,反正肯定比李蒙要年长,举止也稳重一些,走了两步,回头把少年的那个的手轻轻抓在掌中。
少年生得很是漂亮。
李蒙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男的,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也许是因为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格外有一种雌雄难辨的美感。只不过正眼也不看李蒙一眼。
“你们俩,都叫什么名字?”李蒙看也不看年长那男子递来的酒,这酒不能多喝他知道,免得待会儿鸡飞蛋打,被人压了可不合算,他可是抱着学习长进的心来的。
“奴家……”
“等一下。”李蒙猛然立起身来,上身前倾,袖子扑在案上,湿了一块,他也没太在意,仔细看了看两人,疑惑地嘀咕,“也没什么不一样啊……”转而正色道:“别自称奴家,听着不习惯,就你吧,你们,叫什么名?”
那是个很温顺的男人,虽然上了点年纪,但说话语气有股难言的顺从和柔韧:“我们在这里,都没有名字,不过随口叫叫的,客人不必特意记住。”
“多记住两个名字算什么,你不说名字,我不好和你们说话。”李蒙说。
男人把李蒙的袖子捞起来,李蒙才注意到酒洒了,男人扶正酒杯,拍了拍他的手背,李蒙登时感觉怪怪的,抽回袖子来,挠了挠后脑勺,“说吧,我会记住的。”
“我叫锟铻,他叫小玉。”
听见提到自己的名字,明显在走神的小玉扭过脸去哼了一声。
李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李蒙,蒙在鼓里的蒙,哪个锟铻?是宝剑吗?”
男人低下头,似乎在想什么,半晌才微笑道:“是宝剑,其实我不知道怎么写,是一位客人给的名字,我觉得尚可用……”
“嗯,他肚子里有点墨水。”手边的酒又满了杯,李蒙这次接过来喝了。肚子里酝酿着,怎么样才能让他们俩给他示范示范,到底男人和男人那回事是怎么回事。
不等李蒙开口,锟铻起身,坐到了他的身边,手搭上李蒙的肩膀,这男人像没力气似的,李蒙轻而易举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几乎条件反射地扭住了他的手。
锟铻疼得脸色发白。
小玉直接炸了:“放开他!”
李蒙连忙松手,摆了摆手,要给锟铻揉一下,锟铻吓得想后退,又视死如归地伸出手去。
“锟铻哥,怎么样了?”小玉直接一把把李蒙掀开,心疼地替同伴揉起手来。
“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啊?”李蒙趴在一边忙问。
锟铻睫毛很长,垂下时如同两把小扇子,“不疼,小玉,松开。”
小玉则气得脸都红了,要不是锟铻拽着,李蒙感觉虽然这个小玉没有什么战斗力,自己也可能会挨打。
要干的事儿没法开口,这还把人弄伤了,李蒙尴尬到极点,被个同龄人嫉恶如仇的眼神直视着,确如芒刺在背,李蒙的那点求知欲都快被杀光了,干脆起身就走。
“麻烦小公子,把桌上灯熄了。”锟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蒙“哦”了声。
室内骤然陷入一片黑暗,唯独内室有灯,李蒙本来想走,但锟铻已在解衣带了。小玉虽然很不甘愿,却也在默默解衣服。
明明衣带滑动的声音很轻很轻,听在李蒙耳朵里却如雷贯耳。
这馆里的男人,衣服脱起来都十分方便,不片刻,那两个倌儿就都赤条条了。
小玉鄙夷又嫌恶地看着李蒙:“脱呀?”
李蒙指着自己鼻子:“我也要脱?”
“不脱怎么办事,花钱不办事你来干嘛的?”小玉干脆地说,便起身向李蒙走来,他一身皮肉白净细嫩,李蒙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