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临寒也把吊儿郎当的样子一收,与李蒙谢过馨娘,馨娘心事重重地示意他们可以告辞,并嘱咐每天晚饭后过来说会话。
彼此别过,回去离晚饭还早。曲临寒接着把烟枪杆子做了,只是欠缺金属和好玉做烟嘴和烟斗,便先收着。
李蒙在洗俩人的衣服,不好使唤阿珠去洗,阿珠算是俩人的老师了。
袍子就晾在院子里,风一张,像一黑一蓝两只大鸟被鼓涨得飞起。
李蒙收拾了盆子,听见屋里传出一阵箫声,曲调颇有潇洒逍遥的意趣,宛如是化作了自由自在的风筝,搏击长空,转而哀怨顿生,竟是风筝被人手中掌握的线拉扯回来,生生断了高飞的念头,折断在深谷之中,与黑暗和尘土伴生。
听完一曲,李蒙心头涌起说不出的惆怅,随那声音一收,满心都是空荡荡的。
青奴就倚靠在廊檐下,李蒙本想回屋取剑来练,二人擦身而过,李蒙听见青奴刻意压低的嗓音,“带你上街转转。”
李蒙对上街转转这种事没多大兴趣,正要拒绝,听见青奴继续说:“你不是想问我都知道些什么吗?”
四目相对间,二人之间涌起一股默契,青奴眨了眨眼,李蒙转过去看了一眼曲临寒。
“不带你师兄,他会惹事。”青奴道。
“你跟我来。”李蒙以极低的声音说。
进了屋之后,青奴直接提议从窗户出去,之后再翻墙。
李蒙有点无语:“要是带我师兄,我们可以大大方方从大门出去,还能带几个护院和一个翻译,带点钱去充阔。”
青奴哦了声,“那算了,你和你师兄去吧。”话毕拢着袖子转身就走。
李蒙连忙扯住他的袍袖,那袍子大得很,松垮垮的,一扯就露出青奴瘦得露骨的肩膀,李蒙就是不想看也看到了,他的锁骨突出得简直让人触目惊心。
“算了,翻墙就翻墙罢,不过你最好言而有信。”李蒙目光中透出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