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斐尔心想,我会变笨都是为了谁。可却不敢这样说,只敢收紧双臂,圣灵之力再次自他体内缓缓流向尤利尔,接触到尤利尔腹中正躁动不安的圣灵,化作一股融融的暖意。
不过片刻,他们已经滑至可以落脚的一块平台上,周围仍然布满浓稠的黑雾,可见范围不足一臂,可路西斐尔还是看清了尤利尔手中的东西——那是一根用巨戟兽的神经连着短小骨刃做成的抛索。
如果不是路西斐尔正担心尤利尔的身体状况,他一定会想,收集癖真是一种实用的癖好,但是,弄一把真正的抛索难道真有那么难?
其实,尤利尔的身体状况也不是很糟。只是刚刚出手救路西斐尔的时候,用力过猛,惹得他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儿子一阵忤逆。此刻被路西斐尔稍作安慰,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
尤利尔心情复杂地看着明显是来救他、结果又坑了一把队友的路西斐尔,觉得情之一字,着实害人不浅。
路西斐尔被尤利尔内容丰富的眼神盯得头脑一热,踮起脚就在尤利尔唇上印了一吻。这个吻既没有深入,也没有一触即离,就像是虔诚地吻着世代生活的土地,就像是吻着神明曳地的衣摆,不含私欲、不涉qíng_sè。
贴着尤利尔的唇,路西斐尔轻声道:“你还好吗?”
尤利尔被他吻得一愣。路西斐尔温热的呼吸就吹在他脸上,那一刻,少年的眼睛不安地闭起,长长的睫毛因为紧张一阵轻颤,就像是一对挣扎在生死之间的蝶翼。待睁开双眼,两汪清澈碧蓝,沉在里面的是情深如许。
尤利尔的呼吸,就这样乱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