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想可能是尹诗文，他完全有这种能力，就问老赵，“宁萌怎么样了，就是被抓起来的那个。”

老赵指着自己的脸，“我靠，都能把我打成这样，您觉得她能有啥事？”他确实被挠的挺惨，有的地方创可贴都盖不住，我强忍住没笑出来，老赵抱怨完就正经起来，“医生说初步认为是神经系统诱发的幻视，正在进行进一步的检测，结果还没出来，她人现在在病房里休息，我带你过去。”

“幻视？”我满脸疑惑，老赵点头，“她发完疯被抓到警局之后，任凭我们怎么样就是不肯开口说话，但一点，吊着眼睛看人。”他给我学了一下，“后来才知道根本不是看我们，是看她的幻觉呢，她幻想出来一个人，总觉得在她面前，一直想找机会害死她。”

“被害妄想症？”我问道，老赵说他也不清楚，一切得等检查结果出来才能确定，然后打了个哈欠，人没精神，话也就不多，我跟着他往宁萌病房里走，房间在四楼右边最末尾，一见那扇门我就觉得眼熟，老赵嘿嘿一笑，在脸上比划了一下，“提醒你一下，这就是那个被割了脸的女人住的病房。”我心里一惊，老赵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让我自己进去，有问题去问东子，他还得去看检测结果，毕竟上面催着呢。

我其实倒也不是害怕，只是觉得有点惋惜。推开病房门，东子在里面拿着根烟比划，见我来拿下巴指了指房间的另外两个人，苏大白和那女孩。他俩出现在这里，让我有些意外，但显然大家都是冲着宁萌来的。

宁萌此刻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不过我一进去她就睁开了眼睛，坐起来，眼睛吊着，似乎在看我又似乎没有。只是瞬间眼泪就下来了，哽咽道：“救救我，救救我...”

我们互看一眼，凑到她面前，等她说下文。

我记得上次也是在这里，一个女人躺在床上说她最不想说的话，现在看来好像一切都没变。

宁萌双眼通红，看着我们说道：“李谦文是我害死的，是我请她来的。”东子问她是不是死掉的那个二奶，她说是，“李谦文一直骚扰我，他的情人是我的一个朋友，所以一切我都清楚，那天在酒店，尹诗文说让我提议玩碟仙，我本来没想怎样，但他一来，我就特别烦他，就想试试，看看能不能成功。”

她看向我们，猛地瞪大眼睛，“我没有要杀了他的意思，是他自己，他自己要点火，说要和我朋友同归于尽，我气不过就阻止了一下，他就打了我，还把我给轰了出去。”

“只是可怜，我朋友到死都喜欢他，那天我把她请来之后，她说想再看看李谦文，又怕吓着他，我就劝她说可以，心里想要吓着就更好了，省得到处惹事生非，再害死人家姑娘。”宁萌抹了抹眼角的泪，“我那朋友，就是被他老婆从楼上推下去的。”

东子递给宁萌一张卫生纸，让她擦眼泪。她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我问道，“那李谦文浴室里怎么会有你的头发？”

“这是一个路标。”宁萌说，我恍然大悟，其实就是字面意思，找一个污秽熟悉的东西来做指示牌，目的是把污秽引到某个地方。

宁萌的头顶确实稀了不少，我真不知道她怎么下得去手。

苏大白略一思索，“这应该对你没什么影响，但为什么...”

“我还请了另一个，”宁萌双手攥着被子，通红的眼睛里突然露出些不甘心的意思，“婴灵，婴灵也是我请来的，我想杀了赵莹莹，我嫉妒她，她什么都不干就能让尹诗文爱上她，我呢，我在他身边五年了，他连个好脸色都没给过我！”

她变脸得这么快，我们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震惊的看着她，没想到面前这个瘦弱的女孩竟然这么心狠。

东子冲我挤了挤眼意思是说要不撤吧，我巴不得马上走，却又听苏大白问宁萌，“你看见了什么？”

我大大疑惑，宁萌苦笑一声，吊着眼睛迷茫的看着前方，“不知道是不是嫌我害死了李谦文，我朋友她在我面前，说要跟我一辈子。”

苏大白怀里的女孩这时突然抬起头来，满脸狐疑的看了看宁萌，摇头说道：“那是你的错觉，她根本没跟着你。”

宁萌一愣，脸上随即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吼道：“你骗我！她明明就在我面前，我能看见她！”

东子一见事情不好，拉着我们就撤了，顺便按了床头的应急按钮。

出了医院门口，我还在思考宁萌的事情，东子看我这样，就道，“别瞎想了，看来这次是躲不过去了，不是说桌子在学校吗？不如这样，咱们现在马上去学校，看看他娘的都在搞什么鬼。”

我没意见，苏大白却皱眉，摇头说道：“事情开始棘手了，我得先去准备点东西。”

我和东子就差举双手双脚赞成了，我是因为又能看见稀罕东西，东子想的则完全是等有机会顺点东西好养活自己。

决定好，我们立刻兵分两路，苏大白抱着女孩坐上计程车不知道去哪了，我和东子开车往学校走。

我们学校在市区外环，开车也得一个多小时，我俩都没吃饭，路上经过那些饭馆，总觉得特别诱人，实在没忍住进去吃了一顿，等到学校的时候都放学了，里里外外都是人，临近高考，学校看管的似乎严了点，门口处站着个老头，一见我俩就问我们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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