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架。我得趁着现在把他打一顿,不然以后你护着他,我就不好意思下手了。”苏幕遮猛然起身,跨过矮桌往戚少商那边迎了过去,“戚寨主,请了。”
戚少商老远就看见那两人靠在一块,亲亲密密地不知道在说什么,又是揽脖子又是捅胳膊的,顾惜朝和他从来没有如此亲近过,霎时就觉得心里不太舒服,仔细想想却又搞不明白为什么不舒服,都是朋友兄弟的,这么不是正常吗,缘何他就心里直泛酸水,就像是当年看见红泪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一般。
想到这里,他突地一抖,快速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清干净,要是顾惜朝知道自己想过些什么,那他未来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他这好兄弟看着光风霁月超然外物,实则一肚子坏水,算无遗策运筹帷幄,折腾折腾他还不是抬抬手指的功夫。
可是心里终究还是有几分不爽快,因而对着苏幕遮没头没脑的邀战,戚少商一撸袖子就应战了。
心里头不爽快的时候,果然还是要打一架的。
顾惜朝怡然端坐,面带微笑看着几乎称得上是一边倒的局势,表情淡定面对着在场人投过来的各色眼光,顺便根据不同意味的眼神在心里筛选了一下哪些是要打压下去的害群之马,哪些是不同势力派来的探子,哪些是可用之才。
看在戚少商的份上,他把人拐走之后也得好好安置连云寨才行。
嗯,待会还得把戚少商带回去好好敷药,两只眼圈都被打青了可真是有碍观瞻。
……
另一厢,花满楼正忙着把新开的菊花搬出去晒太阳,江南近些日子天气不好,连着阴了好些日子,花朵多少都有些打蔫,难得赶上个有太阳的好日子,放在屋里的花就被他一盆一盆搬了出去。
他养的花多,来来回回搬了小半天才都搬完,秋日里的艳阳天谈不上冷,但也够不上热,仅是有着些微凉风的舒服,猫儿舔舔爪子,跑过来抓着花满楼的袍子喵喵直叫。
花满楼会意,从苏幕遮的房中抱出一个小箱子,无盖,四面都是薄薄的木板,没上漆也没雕花,看着颇为寒碜,箱子里垫着一个软软的鸭绒垫子,垫子外面用一件旧衣服裹着,浅青色的细布干净朴素,在鸭绒垫上裹了好几层,这种料子的衣服,花满楼是不会有的。
猫儿一见箱子就着了急,立起身子扒拉花满楼的小腿,叫声里满是催促之意。
“别急别急。”花满楼好脾气地笑着,俯下身子把箱子放在花丛里,猫儿立在箱子边上,严谨的审视一番箱子的位置,低头拱了拱,方才满足地爬进箱子里,在四周伤痕累累的木板上磨磨爪子,窝起来开始午后小憩。
猫儿喉咙里窜出来的呼噜声满足又轻快,花满楼不禁跟着感觉放松起来,取了布巾擦干净手,也搬了个软榻放在花间,取出那本读了半年还未读完的游记,接着上次未看完的地方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