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两次被打断,彻底被激怒了,他扯着花奈水绿的头发,不顾少女的挣扎,将她拖出门外。
穗子缩在衣柜子,瑟瑟发抖,她的眼泪无声的顺着脸颊大滴大滴落下,死死的盯着外面的一幕幕,手指死死抠住自己的皮肤,把自己抓的渗出鲜血。
她看见花梨大声尖叫,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身体抽搐着;她听见门外的花奈一遍遍地死命拍打着门,哭叫道:“我可以的……你不要动我妹妹!”
一片混沌中,无休无止的黑暗来临,女孩的尖叫与痛呼,拼命挣扎然而无济于事,男人那令人想吐的喘息,躲在衣柜的女童瞪大眼睛,目光惊惧。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梨的目光变得迷惘起来,她不再大声叫喊,而是面无表情的仰躺在地上,好像失去了生机。
下一秒,也许是因为情绪激动难以克制使得衣柜缝隙被拉大,花梨的眼睛对上了衣柜后的穗子,这一瞬间,她的瞳孔紧缩了,然后吃力的开口,无声的说。
“别出来……小心……”
穗子全身都在颤抖着,牙齿不断碰撞,她崩溃的捂住嘴,不让自己的哭声传出来。她的视线一片模糊,恶心的声音不断传进她的耳朵,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她死死咬唇,咬出了深深地血痕,终于把头低了下去,不去看那一幕幕。
这一瞬间,仿佛所有声音都静了下来,只剩下耳鸣般隆隆声将她吞没。
直到男人扔下钱币,打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花奈哭着走进房间,来到花梨身侧,跪下抱住花梨。穗子猛地推开衣柜,扑倒两人面前。
倒在地上的女孩动了动僵硬的手,拉住了穗子的手,两人的手冰凉。
令人窒息的沉默,女孩感到身体的疼痛,以及一阵从心底冒出来的恶心,她想吐,想把胆汁内脏通通都吐出来,她的目光混沌,只能看到黑白两色,恰如天光一瞬。
然而,她们永远都,看不见天光。
“姐姐,好疼……”女孩委屈地说,“多久会好?”
那一刻,穗子原本以为已经哭不出的自己,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一段我的心情其实很差。
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就已经永远的失去了……
对不起,花梨,不会好了,再也不会好了。
明天过年事情多,所以我可能不会更,就想今天多写一点……我果然找虐来着
☆、章十二
那时的花梨和穗子还尚且年幼,她们都对自己究竟承受了什么,未来将要经历些什么懵懵懂懂。穗子对这些有些本能的恐惧,这些经历让她变得沉默起来,也开始用灰遮掩自己的容貌,但真要明白她到底面对了什么,是几年之后的事情了。
这件事发生的几年之内,她映象最深的,反而是花奈日益绝望的表情,以及花梨的叙述与哭泣。
花梨再此之后,反复遭受同样的事,开始了她一日又一日的痛苦,她渐渐地明白了,为什么那时花奈的脸上出现的麻木而又惶然的神情。
唯一让她觉得开心的,是穗子的存在,那个比她小三岁的女孩眼中仍存有天真可笑的希望,她想让穗子认清事实,又觉得女孩还是不明白比较好。
穗子无疑比花奈花梨来的幸运,她虽然早早失去了稚嫩的资格,却还不曾深陷泥潭。
纵然不懂得,穗子依旧做了很长时间的噩梦。
在一片昏暗与混沌中,女孩落入无尽的深渊,没有人能救她,在那一刻,她的灵魂与皮肉一点点被切碎,一点点被碾压,一点点腐烂,最终化成一堆令人作呕的血水。
后来的她知道,这不是梦;亦或者说,生活本就是一场噩梦。
花梨生的好,渐渐长开之后,显露出她的美貌来,与花奈不同,花梨的美丽仿佛一朵春睡的海棠,慵懒间带着三分妩媚,自成一派动人,这让那名妇人常常感叹第一次时要价低了。
她开始学习各种技艺,身价也越来越高。美丽的外貌,浑身的才艺,舒适的生活是不少游女羡慕的对象。但花梨始终明白,自己与她们没什么不同,华丽的背后也只是为了能卖个好价钱。
至始至终,她也只是一个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生活的行尸走肉。
花奈开始的时候还能帮她,后来她越来越美,花奈无法避免她的悲剧,只有教花梨自己的经验:与客人交谈的方法,尽量避免自己受伤的手段等等。
开始花奈总想她长得不怎么样才好,后来却情愿她长得越美越好——美了,身价高了,才有选择的余地。
普通的游女死的病的很多,不少连什么时候去的都不知道。
可花梨总想离开,穗子也一样。
每当这个时候,花奈总是用悲伤的目光静静看着她们,却不发一言。
游女有赎身的机会,但从客人那里收来的钱只有很少一部分能分到游女手里,而穿戴的巨额花费,侍从们的工资等等都得由其自己承担,结果大多数的游女,哪怕是太夫最终也只能在烟花柳巷度过一生
她们所处的世界于她们而言没有美好,没有梦想,没有阳光,没有明媚的幻想。
从来都没有。
当她已深陷泥潭,花梨也做不到自甘堕落,即使那会轻松很多。她总是感到一阵阵的疼痛,从身上、从心头传来,感受到那个月夜的寒冷入骨,感受到日后逐渐明了后的羞耻与作呕。每一次都仿佛第一次,她的内心疼痛难言,日日噩梦连连,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