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你这辈子都不会如愿。”
李锦年猝亡前与盛誉晖聊过一些关于李泽的事情,他家二公子虽然看起来随和谦让,人畜无害,但骨子里却要比一般人都倔强的多,他若不愿意的事情便是你拿着刀横在他的脖颈上都不会让他屈服退让半分。
盛誉晖眯起眼睛看似微笑,神情却冷了不止一倍,他直直盯着李泽不动神色的将杯中的咖啡饮尽然后放下杯子冲着他礼貌疏离的笑。
“多谢盛总款待,不过我还是偏爱guate 的味道。”
他动作微笑都极尽礼数,看不出喜怒,更看不清心思,伸手取了扶手上的外套搭在手臂上与盛誉晖道别。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盛誉晖还未作表态,李泽口袋中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他看见他之前淡然疏远的面色逐渐染上了惊喜、期盼与终于等到的欢心,那一刹那间,他突然便嫉妒的不能自已。
李泽的声音由近及远,但他极为清晰的收进耳中,放在膝盖上的手掌慢慢攥紧紧握成拳,手背青筋凸显。
“阿灏,你终于来了音讯。”
“没关系,我知道你有苦衷。”
“父亲遭遇意外身亡,我来不及与你告别。”
bill很少见到喜怒不形于色的老板脸色阴沉,并且在时机并不成熟的情况下强行收网。
“boss,您前两天不是专程叮嘱我再等两天么?”
“照我说的做。”
“可是小姐那边会打草惊蛇。”
“我不想说第二遍。”
“是,boss,我这就去办。”
盛誉晖站在落地窗前怔怔的出神,他已经快要忘记第一次失去理智是在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情。
十八岁那年,也是那群外籍bing tuan的老痞子,因为打了几场漂亮的战斗,尾巴翘到天上,甚至连他都不放在眼里,那段时间他忙于公司事务,不在基地,雪狼突击队刚刚组建不久,人员都是与他年龄相仿的年轻人,除去mike和bill鲜少有人真正参加过zhan yi 。
事情的起因好像是因为争夺she ji 场地,一群老兵与新兵蛋子滚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最后除了mike和bill毫发无伤,其余人员全都挂了彩。
打架的事情当天夜里便传到盛誉晖和richard耳中,他的外祖父一声未吭捡了肉块喂围在身边嗷嗷叫的猎狗,表情却是鲜少的严肃,他当机立断调遣了直升机连夜赶去训练ji di 。
盛誉晖骨子里虽然带着掠夺的天性,但却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他恼怒的不是雪狼突击队几乎全员战败,而是别人在挑战他作为最高管管理者的权威,那几乎是当着整个训练基地的人光明正大的扇他一巴掌,甚至这样的消息还传进外祖父richard的耳中。
他下了直升机直接进入指挥室通知全部人员到训练场地集合,所有人训练有素在五分钟之内集合完毕,他站在高高的看台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仍旧有些睡眼惺忪的人,外籍bing tuan 那几个兵痞子甚至连站姿都带着挑衅,他默不作声冷眼扫过在场的人,那目光穿透力极强所有人竟是不自觉抬头挺胸站成最标准的军姿。
并排的照明灯将训练场照的如同白昼,盛誉晖当时不过二十岁的年纪,那样冷冽逼人的气质深沉的令在场的人胆寒,他目光中带着烈火淬炼出来的怒意。
沉默了半晌以后,他才用不紧不慢甚至异常柔和的腔调开口。
“今天打架的人出列。”
雪狼突击队的人率先低着头向前跨一步,各个鼻青脸肿垂头丧气,盛誉晖忽然脱下手套扔在地上。
“都给我把头抬起来!一个个丧家之犬的模样摆着给谁看!”
听闻他用低沉的嗓音不轻不重的说完,十个人的队伍齐刷刷抬头挺胸,之前颓丧的目光重新染上肃杀之意。
“还有谁,出列!”
训练场上静悄悄的只有呼啸的山风刮过,刀割一般刻在脸上,生疼。
“原来是一些敢做不敢当的孬种么?”
男人是激不得的,尤其是有血性的男人被一种极为轻蔑又讥笑的口吻激怒,顷刻间外籍bing tuan 那几个为首的兵油子便气势冲冲的出列,目光中夹杂着敬畏和挑衅。
那是一种既矛盾又理所当然的表情,盛誉晖之所以可以在这里站稳脚跟,并不是凭借着黑岚创办者richard的声威,而是他具有一个堪比真正jun 人应有的素质和体魄,他是这里的 shou ,在场的每一个人,在模拟训练中几乎都曾经被他一qiang 毙命。
但此时他没有最震慑人的武器,若论徒手格斗或许他才是这些人中最弱的一个,恐怕连一个回合都撑不下来。
“貌似你们不大服气?”
“我们只尊敬胜者!”
盛誉晖的目光寻着声音扫过去,是外籍bing tuan 突击队的队长,机动能力和组织能力都极强,曾经于正规bu dui fu yi 若干年,但此人目空一切恃才傲物,痞气十足。
“所以,你们是因为怀疑我,所以把气撒在了我的队员身上,或者说你们想要骑到我的头上来,还是,你们想取而代之?”
他陡然拔高声音,口气冷得仿佛带着冰渣子穿透每个人的耳膜。
“不服气的出列!”
这个世界真是有天不怕地不怕好斗的勇夫,早上大胜而归的几个人闻言纷纷出列,一个个趾高气昂直视向他。
“你们几个,一起上。”
盛誉晖声音平平淡淡甚至都听不见起伏,但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