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午前睡得多了,又许是最近烦心事越来越多,当晚,阙祤又睡不着了。
郁子珩进了那房间后就没再出来过,也不知道是一直在休息还是已经开始思考要怎么补全那朵兰花里留下的残缺的内功心法了。阙祤不敢弄出声响,怕打扰到他,两次打发走了来叫他们用膳的琼华门下人,一次拦住了要闯进去看看的苏桥,简直是心力交瘁。
他一边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想一想这件事,把郁子珩要这么做的原因和无论他能否成功自己将要面临的种种局面都列个清楚,一边又逃避地认为这些事不该往深了去琢磨,不然只怕将来再无抽身的可能。
正当他矛盾不已之时,院子里忽然响起了一声婉转的鸟儿低鸣声。他本没当回事,可不多时,又听到隔壁郁子珩的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阙祤开始觉得不寻常了,他重新回想了一遍适才的鸟鸣声,似乎并不是那么自然。还有一点他更为介意,那开门关门的声音间,掩盖了一个极轻的脚步声,要不是他长于轻功熟悉那种步法,又恰好清醒着,是断然不会留意到的。
有人给了郁子珩暗示,他给那人开了门,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那人是谁?和郁子珩什么关系?郁子珩在做什么?
阙祤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被隔壁的人听到一丝一毫的声响。他转了转眼睛,朝窗外看去,院子里依旧是黑漆漆的,隔壁没有点灯;支起耳朵努力想听到些什么,也不知是错觉还是他有意暗示自己,让他觉得自己听到有人说话,可却什么都听不清楚。
过了片刻,阙祤不再在意了。他想明白了,从一开始,郁子珩便不是被林当逼得临时起意跑出来玩,是本来就有正事要做的。和兰花的邂逅,帮顾文晖疗伤,这些也许是巧合,但有一个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的房间里,却一定是他早就安排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