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桥既然说了不吃,阙祤想着郁子珩心里一直揣着这事连觉都没睡,应该也没心思吃,便道:“那就先过去看看吧,回来再吃。”
这一来一去再对着兰花琢磨上一阵,只怕半个时辰都不一定够用,郁子珩知道阙祤有时不时胃痛的毛病,舍不得他受罪,拉着他在桌边上坐了下来,“一宿我都等了,哪还差这一会儿?不急,吃饱了再去。”
苏桥表示同意,“吃吧,不然等你看了那东西之后,恐怕就什么也不想吃了。”
两人都有些好奇,不过谁都没问,反正很快就能亲眼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苏桥无所事事地等着他们两个的时候,被阙祤好说歹说地劝了,也吃了两三块小点心,却是半点滋味都没品出来。
郁子珩知道他心思不在这上头,见阙祤听话地喝完了自己给他盛的粥,也没有要继续的意思了,便道:“行了小子,你快带路吧,然后早早放了你,让你去陪你师兄。”
苏桥果然一下从椅子上窜起,冲那两个人一招手,“这边这边。”
阙祤拿起桌上的巾帕擦了擦嘴和手,站起来跟上去,问郁子珩道:“他走不开的话,怎么不叫别人带路?”
苏桥听到了,回头道:“那东西真是太邪门了,要不是因为它,师兄的伤也不会这么重。师兄已经把被老贼刻了兰花的那座院子立为禁地,不准任何弟子靠近,连我也只能送你们到门外。”
郁子珩似有事情想问,又显得有些犹豫。
阙祤自认为算是对他的性子有几分了解,知他果断惯了,很少这般犯难,他大概还是有意躲避甚至是惧怕着真相。留着时间给郁子珩去挣扎,阙祤道:“来的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还想着问问郁大哥。”苏桥气恼道,“他是来抢东西的,抢走了我琼华门祖师爷传下来的神刃‘索魂’。”
郁子珩看了他一眼,心说自己认了这小子做朋友后,他说话都讨喜了不少,还知道叫大哥了。
对于索魂,郁子珩多少是知道一点的。煦湖岛上刚开始有门派形成的时候,也算是经历过一段不短的混乱期,索魂便是那时候应运而生的兵器。这件兵器外形似剑,却比寻常宝剑大了两三倍有余,剑身厚重,因为里头藏了无数机括暗器,精妙至极。
索魂一出,必要血流成河。琼华门祖师虽然穷毕生心血造出了这件神兵,后来却又因为觉得这剑身上的戾气过重,将其封锁,并不准门下弟子再用。久而久之,索魂便成了琼华门人都不敢妄动的镇门之宝。
然而自己放着不用是一回事,被人抢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所以即便是要让索魂长长久久地被埋没,那也必须把她夺回来。
“伤亡的人多么?”阙祤又问道。
苏桥耷下肩膀,郁闷道:“死了十几个弟子,师兄见那人凶悍非常,便不再叫其余弟子上前送命了。他本来也想让我走开,我不肯,他分心照看我,一不留神便被那人打伤了。”
听着绝不像是个心存善念的人,这么好的斩草除根免得日后给自己留下麻烦的机会,这人怎么不珍惜?不过这话不好直说,阙祤便只委婉道:“总算他的人性还没有完全泯灭。”
苏桥却当真被他这话提醒了,一拍巴掌道:“还有件奇怪的事!”
☆、恢诡谲怪
“什么事?”郁子珩和阙祤异口同声地问道。
“他是驾着一辆马车上山的。遇到阶梯太多上不来,他居然解开马匹,自己扛着车厢闯了上来!也不知车里有什么,打斗的时候他也一直留意着。”苏桥愤怒地踢了一脚路上的小石子,“虽然不想承认,不过要不是有那车厢牵着他的心力,师兄和我可能都被他几招就杀了。”
郁子珩与阙祤面面相觑,也想不出这车厢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说话间,苏桥已经带着二人到了一处不如何偏僻,却透着几丝萧条气的小院。
“索魂原本是收在这座院子里的,”苏桥背靠在院墙上,不往里走了,“那贼人在这里杀了好些弟子,抢走了索魂,便在墙上刻下了兰花,你们一直往里走就会看得见,很显眼。”
这座院子和山上其他各处院子也没有大不同,都是月亮门,可偏偏面前的这道门上被安了两扇门扉,边上的痕迹还很新,任谁都看得出是刚加的。
苏桥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郁子珩,指了指门上的锁,“我在这里等你们。”
郁子珩接过钥匙,想要开口问什么,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通过顾文晖和苏桥的表现也猜得出里边的兰花印可能与自己先前见到过的都不一样,这会儿最好还是集中精力应对比较好,那个问题,便等出来后再问吧。
苏桥看着他开了门,在他推门的瞬间又叫住了他。
郁子珩看向他。
“那个兰花,”苏桥郑重叮嘱,“你们不要一直盯着看,要时刻提醒自己,别被它勾去了魂。”
郁子珩不明所以。
“记住我说的,这很重要。”
难得见他这副样子,郁子珩也不得不认真起来,“多谢,我记得了。”
推开门进了院子,郁子珩没有先去找那兰花印,而是四下里看了一圈。
阙祤跟在他身后,扫到墙上地上已经变暗了的血迹时,眉头轻皱了一下,“看来顾门主对那兰花印真是颇为忌惮,这些都没有打扫干净就把院子封了。”
“要是不喜欢看这些,就把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