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阳半蹲着,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见他醒来,便冲他笑。
“恭喜师父修为精进。”
容玄愣了片刻,或许还沉浸在修为突破的畅快之中,竟没有被对方挑破秘密的烦恼。
叶天阳垂下头,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弟子知错,害得师父以身犯险赶来此地,还差点丢了命,还请师父责罚。”
他心想师父肯定不会放过他,既然师父修为远高过他,教训起来也不会反伤了自己,于是做好了挨打的心理准备,谁知,头上一暖。
容玄摸了摸徒弟的脑门,揉了揉他的头发,这货死而复生,不知为何,有种失而复得的庆幸,反倒没了教训的心思。真要追究起来叶天阳犯了大错,至于情绪,容玄还得酝酿酝酿。
容玄原本正琢磨着,突然发现端倪,不由上下打量着他:“你突破灵皇二重天了!”而且还是灵皇二重天中期!
容玄分给他的那部分灵力极其惊人,叶天阳没有修炼混元噬道,仅凭己身压制相当困难,但这货竟然没有放纵冲破瓶颈,反而强忍着拼命压制下来了。稳得住,不错。
但两年内突破一重天堑,从灵皇一重天晋升至二重天中期,时间过渡太短,修为突破,灵决和对属性灵力的掌控力也得再跟上才行,还需要历练。
容玄叮嘱他:“接下来就不用急着突破了,多加巩固,根基越坚实越好。”
“徒儿谨记。”叶天阳道。
现在的化灵池证明了什么叫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呆在鼎内,不担心蛊虫侵害,更无须估计门童傀儡,凶兽入侵,而且还没人打扰,实在是绝佳的闭关之地。
只是现在鼎内蕴含的灵气几乎消失殆尽,多留无用,是时候该出去了。
“出去吧,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容玄突然想起吴大仁和宁枢,虽说在仙谷里被困上数年再正常不过,但之前说好的尽快会合,这都两年过去了。
现在出口应该还没被发现,这两人没他指路,估计还被困在某个地方出不去。
容玄起身,突然停了下来。
叶天阳差点撞在他身上,抬头道:“师父还有什么吩咐?”
容玄看着他,意味不明:“天阳,为师不便暴露修为,出去后就靠你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出乎容玄的意料,叶天阳竟摇了摇头:“我什么也不想问。师父会这么做总有师父的理由,对我而言只要知道师父能长命万岁就够了,至于如何打算那是师父的自由。只要师父不介意,我还是会像以前一样,不遗余力护师父周全。”
有那么一瞬间,容玄好似听出了些什么,他道:“你明白我说的是何意?就真的一点也不好奇?”
是从此以后哪怕明知道师父修为恢复,还是得一如既往,当师父是个凡人,而且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个秘密,得守口如瓶。
而现在正是关键时候,天门老祖不会善罢甘休,他不出手,那么全得靠叶天阳顶上,如此也能毫无怨言?
容玄把他和天门峰的恩怨说了一遍,秦路作为诱饵来送死的阴毒招数一目了然,至于和秦路关系好的那些主峰弟子,想必也是被利用来对他下手的。
叶天阳来仙谷之后根据那些人的只言片语就已经大致猜到了,师父在拍卖会上说的一语成箴,叶天阳虽惊讶,却没有多大惧意:“徒儿不介意被牵连,只要师父愿意配合,徒儿很乐意保护师父。”
其实如果叶天阳真问,容玄也不会告诉他原因。容族牵扯太广,叶天阳孤身一人,修为比他还低,而且现在就能看出倪端,但凡跟容玄有仇的人总会把主意打在叶天阳身上,徒弟之所以会受难,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容玄才受的牵连。
只是此容玄非彼容玄,他可不会无端把罪归结到自己身上,真正该对付的是何青,是秦路,是天门峰!
仇敌不除,一刻也不能安歇!
但这说的什么话,容玄刚想开口,转念一想,不对,自己哪怕是个凡人,仅凭布阵手段,只要不碰上高阶灵皇,保命足矣。
“算了,你护好你自己就够了!”容玄恢复如常,他取出灵料,以圣灵道台布置传送阵却无法连通外界的传送阵,这么说那处出口的传送阵已经被毁了?
巨鼎禁制奈何不了他体内的容族血脉,容玄催动混元噬道,以圣骨劈开上空禁制,拉着叶天阳化作一道流光,冲了上去。
室内满目狼藉,腐尸气扑鼻而来,地上散落着泛黑的骸骨,整个壁面被轰出了个一丈长的洞,通向外界,而壁面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黑得放亮的蛊虫,空气中散着浓郁刺鼻的毒气。
两人屏息凝神但还是被发现了。
“不好!”容玄道。
这种蛊虫对人气极其敏锐,几乎是两人落地的刹那,就有数百只蛊虫嗡嗡飞了过来,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片,挡住去路。
叶天阳手中雪光一闪,长剑出鞘,挡在容玄身前。
“主人,这些小虫交给我来对付。”女王落在两人前方,她扇动翅膀,张开嘴,把最先冲过来的红纹蛊虫给吞了进去,论剧毒,这些圈养的蛊虫比起女王还是差了不少。
女王吞了蛊虫,身上出现淡淡彩光,又恢复成原本的白色,冰虫王族威慑力十足,气势汹汹杀过来的蛊虫如临大敌。
女王走在前方,蛊虫如潮水般自发朝两旁退散。甚至还有的自发给两人带路。
叶天阳叹道:“这是怎么回事,冰虫连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