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壁画
第五十六章:壁画
深黑色的岩石之上,紫色的液体如盛开的花朵一般四散,渲染了整幅画作。不知何时,一双手沾染了些许的紫色,放在眼前细细端详,之后,却是愤恨地咬紧了牙关:“蠢货!”
那些美人蛛没有一只存活,想到无人看守的山道,来人不由得狠狠一脚踹上了棺木,发出“咚”一声闷响。
“你这个死都要添乱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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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长明灯点缀的甬道,簌簌作响的火把之下,是艳丽无比的壁画涂满了所有的石墙。
红花绿树,白烟缭绕,明黄色的山道之间,添画着竖排的整齐队伍,三人五人不等,整齐划一而行。每一对人之间由两根苍翠的绿竹相连,前后两人俱是挑着竹竿,当中几人则都身着白衣,面罩白纱,两臂架在竹竿上,随着前后两人的动作弹跳着。那是湘西的赶尸人,正朝着山中而去。
数座高耸的山峰之后,是百花盛开之地,而红花之上,却是布满了各数虫蚁,并非蜈蚣蝎子一类,只是光看画中那五颜六色、颜色鲜艳至恐怖的虫子,便让人觉得,这虫子的毒素,绝对在其他毒物之上。
一如先前的赶尸图足有数米长,这巫蛊图也是望之没有尽头,只是那形态各异的蛊虫之间,也是刻画着数个人形,或坐或站,面容没有仔细描摹,只是那一双红瞳却是共有的特征,那是湘西的蛊婆,豢养蛊虫之人,也是其他湘西人最为忌讳的一类人。
蛊虫之后,高山平原全然不见,那突显的深褐色的沙粒,表示此次壁画画的是地底岩洞。
犹如排水管道一般,数不胜数的溶洞画满了接下来的壁画,而那无数个竖直的溶洞之下,却都有着一个身着红色嫁衣的女子,她们或坐或躺,动作不一,而她们的身边,也都刻画着面带面具的魁梧男子,赤裸着上身与各个女子贴近了身体。那是落洞女与洞神,湘西人坚信着落洞的传说,也坚信着每一处溶洞都有着山神,一旦嫁给了洞神,那么这名女子便是与凡尘绝了缘。
这些壁画,说它们画的是湘西的文化与历史并不为过,除了赶尸、蛊虫之外,还画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而引起四人注意的,则是一幅治疗瘟疫的壁画。
那幅壁画最先画的,是被弃之荒野的腐朽尸体,没有安葬,没有火化,弃尸荒野似乎是那个时候唯一的安葬方式。只是那些腐烂了的尸体之上徘徊着无数怨恨的亡灵,他们满带着仇恨飘回了子孙的居住地,每到之处,便是瘟疫泛滥之处。
亡灵的到来导致了更多的死亡,哀鸿遍野、满目疮痍并不能安抚他们仇恨的心,妥善的安葬也不能让他们回归地府,随着壁画上的死亡不断蔓延,人们束手无策,一直到,一位祭司的到来。
远道而来的祭司身披五彩霞光,他带领着剩下的湘西人找到了一处山洞,让他们将那些墓棺埋入洞中,而随着棺木进入山洞,那些亡灵便消散了怨恨,消失不见了。
随着崖洞葬的实行,亡灵得到了安抚,瘟疫也得到了抑制,而那位祭司,也被湘西人供奉起来,视若神明。
若说这只是普通的祭司,自然不会引起沈夜等人的注意,但那祭司脚下所过之处,都是绿枝蔓延,那太过熟悉的流月城花纹,他们怎么会看错。
“难道,他就是那位祭司?”谢衣意有所指,若是那位流月城祭司曾经拯救了一个部族,那么他身为外人也能被安葬在墓葬群中,便也说的过去了。
沈夜不置可否:“也许吧。”
四人复又前行,依旧是华丽非常的壁画,只是这一次还来不及欣赏,众人便被那壁画下的尸骨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那是两具头部相抵、背靠石壁的尸体,身着做工精细尚未磨损的登山服,再加上那一头短发,可以看出是现代人,只是那尸体呈现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近段时间死去的。
深黑色,活像是被墨汁浸染的两具尸体,脸部、颈部、手臂,从嘴唇到指甲,都是可怖的深黑色,而那一头黑发,却是与平时相反,那是雪花一般白得过了分的颜色,白得不留一丝杂质。
两具尸体便这么抵足而眠,若非那一身恍若恶鬼的黑色,定会让人误解为,他们正在休憩。
乐无异不确定地开口:“僵尸?”这保留着尸身的模样,应该算是僵尸吧?不过这两个男人的身体目前并没有僵硬,死了也似乎不是很久,说他们是“僵尸”好像不太合适。
夏夷则关心的则是另一件事:“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往来时的方向看去,那扇门已经消失不见了,去往那壁洞的通道已经被毁,往深处走去等同于一个死胡同,那么,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倒在这里?
是一时兴起?自然不可能,那么,只是路过?但是,又是什么东西杀了他们?
谢衣看着眼前的尸体也是皱起了眉:“没有伤口……”这两具尸体虽然成了黑色,但是外衣并没有任何损坏。
身体看不到伤痕,外衣也没有血迹,二人全身几乎没有凌乱的地方,就仿佛只是睡着而已。那么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乐无异抓了抓头:“也许解开衣服就知道了?”
虽然对死者不敬了些,但是四人还有前路要走,未知的危险,还是尽早提防为好。
面对乐无异的提议,沈夜这次难得没有任何的意见。全身发黑的尸体,直接接触并不可取,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