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山别墅是扶桑在丹渟的使馆,别墅里秀亭古韵,绕提拂晓,掩映在古典画风下的乌山却掩不住宫野的怒火中烧。横山川代跪在桌子边听宫野的咆哮,宫野大声呵斥,“你是怎么办事的,这么久地图查无音讯,也没能说服苏傲与我们合作,井上君发来急电,苏傲他们不日就会离开丹渟,如果回到冉州,对我们更加不利。”
川代板着一张脸,秀美的容颜上毫无血色,苏宗列是五虎之首,而近几年苏宗列也把大部分军权转给了苏傲,梁仲琨已经为扶桑所用,而苏傲则是他们开启中华大地的最关键的一把钥匙。这把钥匙转不转得动,关系重大,轻而易举和伏尸百万之间只差这把钥匙转向哪一边。而川代之前所有的拜访,只有第一次,苏傲发飙,枪杀了山田,之后均被拒之门外。川代绞尽脑汁,连落英她都去请了,无奈落英的冷漠,对她的嗤之以鼻,也都在告诉川代此路不通。最后川代只是逼得落英跟她进行了一场非正式的切磋,两个女人,两个国家,她们都是军中的佼佼者,自然也是关乎着两国的荣誉。当落英以绝对的优势胜出时,着实给了川代沉重的一击。
拜访苏傲,川代所有的办法都试过,最后以黔驴技穷告终,川代道:“属下办事不利,请责罚。”
宫野道:“还有最后一招,我们只能破釜沉舟。”
鸟语花香,浅风去渺,别墅的围墙上爬满了枝枝蔓蔓的蔷薇,桃香和小福在卧室里帮芊茵收拾东西,其实芊茵也没多少东西,苏傲说拿几件换洗的衣物即可,到了冉州再添新的,他家大业大,自然不差这几件衣服。
桃香采了一些薰衣草的香料做成荷包放在她的衣箱里,说是驱虫。小福自己做了一些南瓜饼让芊茵路上吃。芊茵则把她的积蓄拿出来分给她们俩,这积蓄还是苏傲上次听她们在花园里的对话,才得知芊茵有心助人却苦于囊中羞涩的尴尬后硬塞给她的。
她本来推迟,他美其名曰善款专用,并附在她耳边悄声说:“其实主要是怕你把我的家底搬空了,我的那些古董花瓶字画,件件价值千金,被你这不懂行的糟蹋了岂不追悔莫及。”
桃香和小福捧着银票竟自流下泪来,桃香道:“林小姐,我们舍不得你,你带我们一起回冉州吧!”小福也频频点头,表达了此心声既是我心声的意愿。
芊茵一下子犯了难,苏傲对她虽然很好,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从来不敢把自己当主人,一年来甚至从来没提出过任何要求,连她的父母芊茵都没有请求去看望。她所拥有的也都是被动的接受,这里只有一个主人,所有的一切都是苏傲的,房子是,她的那些珍珠翡翠是,包括她也是。芊茵拉住她们两个的手依依不舍,“我也不想离开你们,可这是苏少的安排,我也不能违背。”
三人正告别之际,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芊茵听得出来繁杂的脚步声里有一个是他的脚步声。
窗子开着,四月的风如雨后春笋般滋润。青花瓷瓶里插着一大束紫色的薰衣草,床上的蚕丝被已经卷起,粉色的绒面下一排粉红流苏。
侍卫进来把皮箱拿下去,苏傲点了一根烟,坐在沙发上,拍拍身边的空位,芊茵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苏傲道:“现在正是梨花开的时候,回冉州的路上有一片梨园,我们在那停留一日,一来看梨花,二来也不至于旅途辛苦。”
他来去冉州都是夜里往返奔波,从来不计较辛苦,她知道他的用心良苦,心里就是一股暖流,芊茵点头,侍卫们都退了出去。
屋子里一片静谧,空气里蕴着柔和的光在清爽的清晨洋溢着温馨。他揉揉她的脑袋道:“你怎么还锻炼的宠辱不惊了,好歹也用语言表现一下心花怒放啊!”
他的眸子柔起来要溺死人,霸气不凡的脸上透出一派英挺来,他穿着军装,整整齐齐,肩上明黄的流苏密密匝匝,整个人玉树临风。她在他的手掌里缩了一下脖子,懵懵懂懂的乖巧一路逢迎,“哦,心花怒放。”
相对而视,双双笑起来。他搬着她的脑袋往自己身边搡了搡,她一边笑着一边躲着他粗壮的手掌,他吸了一口烟,将烟圈哈在她脸上,隔着青烟袅袅赏佳人蹙颦,“你个鬼精灵。”
她就侧过脸,双手掌心向外阻挡他的恶作剧,吃吃笑道:“你不能打击报复,不能恃强凌弱,不能有失君子风度。”
他索性掐了烟,双手摊开她的手,让她无处躲藏,她的侧脸在暖洋洋的光线里罩了一层金色,他握着她的手揶揄道:“你的规矩还真多。”
她一下子转回了头,仿佛向日癸的花盘追着阳光追着他温情四射的脸,“嫌弃我?”
“有点。”他拉长了声音,眼睛里藏了促狭的笑。
她挽着发髻,一缕刘海随意的散在鬓边,滴水翠的耳坠子随着她的头转过来,晃晃荡荡的,衬着她白皙的脸格外清爽。他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掌心里,揉进心里,薰衣草散着淡淡的幽香,紫色的花串一簇一簇的插在瓶中错落有致。
他不依不饶,呵她的痒,她笑到短了气力,“苏傲,你别闹,马上就要走了,别耽误了时间。”
他扬起无所谓的眸子,“叫我瑞林,时间是我定的,我说几点就几点,若得佳人在怀,软玉温香,大不了就不走了。”
她扬了扬嘴角,在他的注目下,瑞林这两个字似乎有点暧昧,始终没有叫出口,她被他紧抓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