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佳来了，舒铭向她招手示意了一下。沈佳勉强笑笑，一边坐下一边说：“等久了吧？”

“没呢，刚来一会儿。”舒铭也勉强地笑笑，但事实是他因为紧张或者不安，真的来早了许多，连咖啡都不再冒热气了，“想喝什么？我记得你喜欢卡布奇诺，怕冷了，没先给你点。”

“今天不喝卡布奇诺了，来杯橙汁吧。”候在桌边的服务生记下了沈佳的需求，冲他们点点头离开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舒铭继续搅着咖啡，而沈佳，以往都会积极地找话题，这时却忐忑地盯着窗外。

“您的橙汁，请慢用。”服务生将橙汁放在沈佳面前，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沈佳收回目光，看着鲜艳的橙色，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舒铭，故作轻松地说：“怎么，心情不好？”

“沈佳。”舒铭也下定了决心不再拖，停止了无意识的搅拌动作，直直地看向沈佳的眼睛，说：“我考虑了很久，我恐怕……不能接受你。”

沈佳没有说话，眼里浮起了一层水雾。

舒铭顿了顿，接着说：“你很好。我很喜欢你，但是我不能接受你，我一直把你当成姐姐看待……我也不是一个好的恋人，我怕你受委屈。我不想耽误你。”

“没有的事！我不委屈！”沈佳忙说，她能想到舒铭的拒绝，但她以为是自己太过主动让舒铭不喜欢，也想过自己可能不是舒铭喜欢的类型。在她眼里，舒铭是很好的人，就算舒铭不会出主意，不爱说话，不主动，不会宠她，她也不觉得委屈。

“沈佳，我是个宅男，我不喜欢出门，不喜欢和人交往，只喜欢二次元。但是你喜欢文学，喜欢到外面。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我不想你因为迁就我而变得不像你自己了。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我喜欢和你做朋友。”舒铭很慢地说。他昨晚没怎么睡好，为了想措辞想了大半宿，就怕自己会伤害到这个女孩子。

沈佳低着头，眼眶红红的，但倔强的咬着唇，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

过了五分钟，她差不多平复了心情，抬头对舒铭绽开了一个算不上漂亮也算不上灿烂的笑：“我知道了，谢谢你。我们继续做朋友吧，最好的那种朋友。然后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要第一个告诉我……”说到后面，她还是没能控制好情绪，语音中带了点哽咽。

“嗯，好，你帮我把关。”舒铭递上一张纸巾，感觉自己也有点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