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楼快羽给末叶提走,还没出楼就听见响亮的巴掌声。
最后轮到楼何似,面对完全冷静下来,满面寒霜的写眉。
第25章 怒说
写眉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楼何似乖乖的坐着,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写眉盯着他,眼里说不出是什么神色,面无表情。
楼何似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两人僵持良久,他只觉得双腿压着,麻到几乎没感觉,不由得微微动了一下。岂知还没抬起,写眉立喝道:“不许动!”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动了。
又坐了一会,脚真的麻了,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写眉站起身来,缓缓走了圈,猛的停住,回身冷冷道:“看来我那天说的话,你一个字也没有记住!”
楼何似暗暗叫苦,知道这次没那么好过了。
写眉又走了几步,沉着脸道:“你知错么?”
他怯怯的道:“知错……”
“知错才怪!”
写眉气的一拍桌子,方才用来待客的杯壶全部跳了起来,茶水洒了一桌。
“上次便是这么说的!结果今天,你干了些啥?”
楼何似知道这次事情闹大,也不说话,只是乖乖的坐着。写眉越想越气,怒道:“既然知错了,今晚不许睡觉,在这里坐一晚上!我要发现你再出去,以后都不用出去了!”他一说完,拂袖而去,径直扇灭了烛,上楼关门。楼何似听得哐的一声,门结实合上了。
唉的叹了口气。想到了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不过,他自然不是傻傻坐一晚上的人。
算了大约一柱香时间,他开始小声的抽噎起来。抽噎了一阵子,然后越哭越大。一边哭,一边道:“宝宝错了…宝宝害怕,宝宝再不乱跑了……”
哭声时大时小,持续不断,大约维持了半个时辰,屋内仍无动静。楼何似一边哭一边从凳子上挣扎下来,突然惊叫了一声,然后砰的摔在地上,将两条凳子统统撞翻,哐当一声巨响。楼上门突然吱呀一声,写眉急急出现在门口,连衣衫也没除。楼何似哭的更大了,趴在地上伸出手去,道:“写眉哥哥……”
写眉急匆匆下楼来,一把将他抱起,一手点着了蜡烛,上下看过并无不妥。楼何似紧紧抱住他,哭道:“写眉哥哥…宝宝以后一定不乱跑了……”
哭了会儿,却没见写眉有反应。他略微抬头一看,却惊了一惊。
只见翠黛眉下,一滴泪顺着长睫下的脸颊,落下来,湿了他的衣服。
这下轮到楼何似有些慌了,他紧抱着,小声道:“写眉哥哥?”
写眉抱着他,突然惨笑道:“宝宝,你若想死,最好刚出生那刻就死了——当我没养过你!你爹一世抱负,一世倔强,最后落得个惨死敌手。我只想好歹给他留下一丝血脉,即使不成器,也比要天天操心的你好,我倒还不如去关心倾城!”
楼何似怔怔的看着他,虽然说知道是气话,但可知,他是真的让写眉担足了心!
“那楼是什么地方,你们可知道?我们都不常去,也不愿去,你们倒好,一个个削尖了脑袋往里钻!族中养鬼的地方,也是随便去得的?也是你们幸运,跑进了地宫!还是你们幸运,在里面遇到我!那地宫,又是什么好相去的地方了?幸亏你们来时,我已经施咒完毕,否则还不知闹出什么事来!”
写眉看着他,恨不得想掐死,既气又苦,尤继续道:“你爹得罪狼族,如今敌人已找上门来了!原本我不信真偷到了秘密,心想是故布疑阵也未可知,但他们现在干什么你知道么?派人来暗杀你与倾城!如果不是利益攸关,何须如此卖力!我与长老商议,不得已到地宫施展血咒,已非良善之事。而这几个月族中挡下多少暗杀,你可知道?”
“狼族不过是兽族中的一支,上面尚有首领,整个族中不说亲密无间,也是互相为利益照应,但鸦族在鸟族中的地位,连句话也说不上的!换句话说,就是有利益,许多鸟中族类都不愿照应鸦族,你可知道?”
他说到此,情绪忍不住激动,只是稍起便缓,低低道:“长老将我族希望放在倾城身上,而你又是他兄长,换句话说,好不尴尬的身份,从此以后,一生便难得风平浪静,甚至随时可遭横死!你不懂事,也略微清楚些儿!我教你法术冒进,一面是长老的思量,一面是我的,其中盘算了多少心思。你却,你却随便就跑去那等危险的地方,你叫我说什么?”
楼何似心中触动,看来写眉,也确实值得两分思量。小手怯怯抱上写眉颈项,轻轻的擦了下泪,道:“写眉哥哥,宝宝下次真的不去了,快羽来叫也不去了,如果他晚上再来,我就叫哥哥打他屁股!”
写眉噗嗤一笑,却又有些悲凉,道:“也罢,这话你说也好,不说也好,我也不可时时跟着你跑,若下次你还要去,就自己死在那里,省的我回来杀!”
话说至此,写眉抱了他上楼去,开门进卧室,又打水来,替人洗脸洗脚。洗完了又伺候睡觉,等小胳膊小腿都进了被子,掖上,就要出去。
楼何似眼角微瞥,突然爬出来,一把拉住写眉的袖子,道:“写眉哥哥?有血!”
黑色的袖口上,一片濡湿的痕迹。写眉手掌一翻,只见纤长五指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伤口有新有旧,新的已凝结,旧疤留下的痕迹,层层叠叠,远看尚不明显,近看之下,十分可怖。
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