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情绪’所控制的重装型向我一步步走过来,被装甲覆盖的脚掌每一步踩在地上都会让地面下陷碎裂,发出及其沉重的脚步声,左手上的巨大刀刃在身后拖动着,刀尖在地上摩擦出火花,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看着它每跨出一步,就在沥青路面上留下的脚印。
(走路用这么大力气干什么...)
我并不清楚重装型实际的战斗力强弱,作为没有经过实战的第一代实验体,无论是强袭型还是重装型,都只是在我进行比较完善的科学构想的基础上,实验出的最初实验体。但是,再严禁紧密的科学构想也比不上一次实战,纸上的理论永远是纸上的理论,很多时候,当纸上的理论用在实际情况下时,很多问题会在一瞬间暴露出来。
在先前重装型爆发出的战斗能力中,躯体能够承受亚音速移动时的巨大压力,并且武器的锋利程度比强袭型的高出很多,强袭型用外覆肢体连续攻击之下才能洞穿的坦克装甲,却用液态装甲构建出的刀刃一刀将整辆坦克砍成两半。虽然在砍出这一刀之后刀刃立刻变钝,但是液态装甲的神经控制系统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修复了刀刃。
体表装甲的韧性和强袭型的外覆肢体相比要差一个档次,为了能够使装甲承受子弹的正面攻击,于是在原来的结构基础上进行了许多斜面处理,用于弹开子弹,或者是炮弹。
(若强袭型的攻击能够正面命中重装型,以强袭型爪子的穿透能力和力量输出,击穿装甲应该不存在问题)我站在原地,静静的在内心盘算着应对这家伙的方式。
假设,这家伙g的来源,是来自我或者韩玉雁意识的投影,所以只存在g的一部分特性...投影毕竟是投影,虽然是在原来g基础上的复刻,具有我的全部记忆和知识,但是,灵魂是不可能被复制的。因为灵魂的独立性,不可能存在拷贝灵魂的方式。
我在心里根据目前掌握的少量情报对自己的敌人进行分析,它已经完全封闭了自己的思维,我无法通过脑波链接知道它究竟在想些什么。
(在我将它驱逐出意识空间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害怕’的情绪,虽然因为时间很短,只是一闪而逝,但也足够证明它很容易被自己的情绪所影响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对付起来要容易的多,只需要利用它情绪的波动,在露出破绽的瞬间将其一击毙命)
思考到这里,我开始移动,向重装型面向我的反方向、我的后方后退,我想看看,在我作出一系列举动之后控制重装型身体的‘情绪’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我用和它差不多的移动速度向后倒着走。重装型的行为唤起了我的好奇心,它用如此大的力量踩地面难道不是在浪费力气么?既然想杀死我,为什么不直接扑过来,它既然获取了我的全部知识和记忆,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体机能远超我,但是此时却用如此缓慢的速度向我移动。
“呵!”出人意料的,在看到我的举动之后,重装型竟然开口说话了,液态装甲构成的上下颚装甲上的尖锐的牙齿相互碰撞着,因为说话而作出咬合动作的过程中,我隐隐约约透过嘴部张开的缝隙看到了掩盖在装甲牙齿后的脸部。
“你这是在害怕?呵呵!哈哈!!你在逃避我吗?你在逃避作为本体的我吗?哈哈!”上下颚咬合着,说话的同时牙齿相互碰撞发出骨骼碰撞的咯咯声。出人意料的,它的声音像是男人的声音,但更加让我惊讶的是,它的语气里满满的附带着嘲讽的意味。
我愣了愣(唉?...莫名其妙...)它的话实在让我感到奇怪。(它是本体?我在逃避?什么意思...)
在进行短短的思考之后,我突然恍然。(...也对...)因为同为共享了我的记忆和思维的意识体,我习惯性的将它的人格认定为类似于我的共生体,然而‘情绪’的构成,大部分是人类的负面情绪,所以,它的思维大部分都会被人类的情感思维所影响。
(它认为它才是本体?...呃...记得这种情感叫什么来着...)我仔细思考了很久,我对情感这东西理解的不够深,以至于我不得不通过复杂而且僵硬的方法来来进行思考,我对这种情绪进行十分仔细的剖析,并且将它与我记忆中与人类交流的经验进行对照。
(‘自大’或者‘得意’,应该是这么称呼的吧...)在明白它所说的话里所包含的含义之后,我终于对它有了一点基本的了解,走路每走一步在地上踩个脚印的目的估计是为了表现‘我很厉害’。虽然在我看来有点荒唐,但是从人类的思维上来看,要解释毫无缘故的浪费力气在地上踩脚印也唯有这个原因了。
我立刻感觉到,我面前的这个披着怪物面甲的家伙,充其量其实也只是个普通的人类而已。我并不了解‘情绪’,因为我不了解韩玉雁,即使这个意识在我的身体里呆了如此之久,我的意识没有一次与她完全融合过。我们为数不多的意识交流也只是建立在普通的思维链接上,也许是脑波频率差距太大的原因,导致我们的意识无法通过灵魂融合的方式百分百共享思维。
我思考着要不要回答它说的话,但是仔细想了很久,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它的这句话,我本身就不擅长应答,情商太低的我很难将情感浓厚的话语理解透彻,所以我也懒得去回应它的话。
我依然在后退,反正这条街道很长,我也乐得玩这个游戏。我倒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