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麽?快走!”凤歌的头上狠狠的挨了一棍。
一阵短暂的晕厥後,他叹息着睁开了眼睛。
行刑室内,光线昏暗,一位灰袍少年站在角落,脸藏在灯晕後,看不清楚。
凤歌心中有些悲哀,生命的最後一刻,送自己上路的,就是这位不知名的少年吗?
曾经的辉煌,一世的英名,转眼将化为尘土。
凤歌手脚冰冷,胸口湿热,不甘心,留恋不舍,遗憾……种种情绪涌上心头,这就是每个人对生命永远无法放弃的执念吧。
如果,如果可以重新来一次……
胸中的那一丝热力,支持着凤歌走向那少年,高傲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少年垂目不语。
凤歌狂放地笑了几声,双眼神光湛然,清亮如明月,似乎一下子将斗室照亮,“来,把你的衣服脱了,我慢慢告诉你。”
那少年如被怪力附体,无法自控地被凤歌的目光所牵制,乖乖地脱下外袍。
凤歌冷冷地命令,“抱我到行刑床上。”
那少年扶着凤歌躺下,抚摸他脏乱的头发,声音温暖而遥远,“你累了,睡吧。”
这麽轻柔的爱抚,犹如母亲的手,让心口颤抖。
眼前闪过母亲慈爱的笑颜,“小歌,你看,今天有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真的很美味……
雪花不停的飘落,纷纷扬扬,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凝成了冰。
潜伏在树林中太久,睫毛冻结在一起,师傅轻拍了自己一下,“凤歌,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不要,我不想去……
母亲在呻吟,在师傅身下激动地喘息,“啊,不要停,求求你……”
凤歌无法接受,这摧毁心志的一幕。
师傅,你好残忍,为什麽要点我的穴位,在我面前演出这yín_luàn的一幕?
母亲,为什麽你……
师傅将母亲的头发揪起,不带感情地继续用力冲刺,他的脸美艳如一团耀眼的莹光,笑吟吟地回头道,“凤歌,倘若有一天,你能让我像你的母亲一般,在你身下摇尾乞求,那麽,你的读心术和魅术,就真的可以称霸江湖了!”
师傅!多麽可笑,可恨,可悲……
我最尊敬,最仰慕的师傅!
不要,我不想就这麽死去,师傅!放过我吧……
悠长低柔的笛声蓦地停了,行刑房内,一灯如豆。
凤歌缓缓眨了眨眼睛,自己还是好好的躺在床上。
角落里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位面容俊俏优雅,额前一簇白发闪动,踏前一步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阿飞,曾经是一名刺客。”
另一位收起笛子,夸张地耍了一下衣袖,摆了一个万佛朝宗的帅气姿势,“我是一名表演艺术家,叫我礼君吧。”
第三位青年穿紫色绸袍,面容俊朗非凡,却始终让人看不清,记不住,仿佛一入人群就会被人彻底遗忘,他温和地问候,“我是吴燕,传闻中从不失手的神偷,欢迎你加入我们。”
凤歌莫名地一振,叹息道,“你们好,我是凤歌,声名狼藉的cǎi_huā贼,男女痛杀,片甲不留。”
一直沈静坐在床边的少年,微微一笑,俊美的脸显出超龄的睿智,“凤歌,恭喜你死而复生,从今天起,你就是一名新人。”
凤歌好奇地问,“你是谁?”
那美少年剑眉如远山,黝黑的眼眸深不可测,“我是你的长官,大理寺少卿仁杰。”
美少年之36计 第56章随意
薛侯爷府邸雪园,绿竹枝叶随风起舞,萧肃凄迷。
夜无眠,相思无终空对月,此恨绵绵九州同。
一轮皓月当空,小侯爷运剑如飞,开阖之间剑气如虹,令人心魂失守,姿态一如冰山最高处的雪莲,云雾缭绕,飘渺难窥真面目。
城阳公主静静地抹去泪珠,悄声问,“邵儿……他还是没有用膳吗?”
丁二垂头答,“禀告公主,天亮时分,侯爷就在院中练剑,几日来,未曾停歇。”
小侯爷一丝不苟地跃起疾刺,空中一个转折收了剑势,他两指捏成剑诀抚过剑身,轻弹一下剑锋处,剑尖应声颤动,也令慈母的心微微抖动。
“母亲大人,”小侯爷扬起绝美的脸,浅笑着行礼,“请放心,孩儿,不会令薛家蒙羞。”
城阳公主酸楚难忍,幽幽地叹道,“邵儿,难道是为娘强人所难,让你伤心至斯?”
小侯爷一袭浅蓝的单薄长衫,在夜风飘动,似不胜秋寒,他默然半晌,眼神中的氤霾渐渐淡去,化为一片空灵,“母亲过虑了,薛家男儿……怎会伤心?呵呵。”
他轻烟一般掠过竹林,进了卧房,屋内黑戚戚,静悄悄,再也没有声息。
城阳公主不断垂泪,“邵儿,你心里的苦……”
白一向二管家建议,“侯爷今晚不会再出来了,请扶公主回去休息吧,”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