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不知道他们又说了声音,好一会儿,蔡漪文听见关门的声音,随后,汪骏欣进房间来,用睡袍把蔡漪文包裹住,就抱了起来,“我们去吃晚饭,吃完才有体力继续做运动……”
还来?不要啊!
可是,逃得了吗?不可能的嘛。
这么“美妙无比”的人生,一晃就过去了半年,蔡漪文已经结束了实习,成为汪骏欣那家酒店的正式员工了。
半年了,他们还是保持着每天同一辆车上下班的习惯,虽然酒店里一开始会有人说三道四,却不影响什么。因为……不听也就是了。
他们都不在乎,最起码,蔡漪文是这么认为的。
公寓的客厅,今天早上仍洒着灿烂的阳光。置于阳台的观叶植物,也沐浴在光合作用中,享受着和煦的日光。
原于出在此刻在蔡漪文面前怡然自得喝着咖啡的汪骏欣,他一边撕着面包,一边在催促着蔡漪文。
“你不快吃,上班会来不及哦。而且,不多喝点牛奶就长不高,也长不了肌肉。”
蔡漪文在白木的餐桌上重重敲了一下。装了牛奶的马克杯便被晃得溢出牛奶。
只要提及自己最在意的身高,蔡漪文就一肚子郁闷。他紧紧握住马克杯,不高兴得瞪着对面的汪骏欣。
对蔡漪文而言,汪骏欣的身高体型,便是他心头的痛。蔡漪文自己在这半年来,仅仅长高了一公分,体重基本也没变过,而且……看着汪骏欣的肌肉,他每每自愧不如。
实在不好受……
尤其是若干次床笫之间,这体型的差别显示出来之后,再被汪骏欣嘲笑,就让他觉得这是个死穴,不可戳。
蔡漪文手里的马克杯在抖着,这个马克杯……一想到,就觉得更令他碍眼。因为和汪骏欣的是凑成对的,他的是只小熊,汪骏欣的却是只狐狸。
汪骏欣的脑袋里的印象,他只是像只小熊而已吗?
蔡漪文想起汪骏欣欣然地亮出杯子给自己看的情景,就更不爽,不过,汪骏欣为自己选了狐狸模样的杯子,蔡漪文倒觉得再合适不过,这表示汪骏欣很有自知之明。
回想起过去被汪骏欣侮辱的事,蔡漪文就会活像只腮鼠那般发抖。
汪骏欣对蔡漪文会施念诅咒波并不放在心上,他很悠然得把杯子放在餐桌上,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我们该走了,你再不好好吃的话,以后我就不让你做早餐了。”
“你……”
蔡漪文气愤,嘴巴会抗议两句,但仍是老实听话的个性。
半年的相处,他早就变成了“贤妻良母”。
在怒气冲冲站在洗水槽前的蔡漪文身后,汪骏欣无声无息地伫立着。
突然……
“啊……”蔡漪文惊叫手上的碗盘便滑溜的发出卡当声掉落在地上。
因为汪骏欣在穿着工作制服的蔡漪文脖子上凑近他的唇。
“你太过分了!你又要我再去洗一次澡吗?”
“你这是什么话?”汪骏欣故作娘娘腔的抗议,“你如果再损我,我就要更进一步哟!你怎么都听不懂啊?”
趁着汪骏欣说话的当儿,蔡漪文便趁机脱兔般溜掉。
逃回到客厅隔壁自己的卧室,蔡漪文立即把书架及床拖至门口,防止汪骏欣跑进来。
果然,门外是汪骏欣的喘气声。
“蔡漪文你怎么也会做全共时代的事?我真搞不懂你何以能做出这么好的路障?”
“要你管!”
“所谓全共时代,是六十年代至七十年代那时的学生,因反对美日安保条约,在示威游行时,所设下的路障……”
“我可没听说过这件事。”他宁愿孤陋寡闻。
“那你想听吗?我可以解释给你听。”
说着,汪骏欣就一边开始破除路障闯入屋内。而蔡漪文则有如恐怖电影中的主角,摒住呼吸躲进窗帘里。
“你是机器人吗?怎么用一只手,可以搬那么重的东西?”
从外表绝对看不出汪骏欣有超乎寻常的蛮力,对蔡漪文是很大的威胁。
“倒是蔡漪文你,几时才学会明白制造这些路障,根本就无济于事呢?”
“这不是效果的问题!这道墙就是代表我此时的心声。”
“是的。”
汪骏欣顺应蔡漪文的话应声。
“你是什么意思?”
蔡漪文用窗帘裹住自己,瞪视着如野猫般邪恶的汪骏欣。而后者却泰然自若的问他道。“我是否可以吻吻你?”
……我的天……
蔡漪文浑身发抖。在这如沐春风的季节,却感到一身寒意。
汪骏欣一步步逼近在窗帘中的蔡漪文,“蔡漪文,你的房租呢?上个月与这个月的份,你还没付我吧?”
房租……之前是谁说不要收房租了,他甚至都搬到汪骏欣的房间里了,可是,每次他都有借口,说以接吻和上/床来抵消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