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空杯被摆了一排,明显就是要灌人。
他看了一眼即将要喝酒的人:心宽体胖红光满面。看上去就很喝嘛。
黎礁就乖乖的把酒都倒满了,特满的那种。
那胖子一看,嘿了一声:“你这臭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黎礁被他说的抖了抖。
旁人就叫:“别欺负人家小孩子啊,该你喝的!”
那人倒也不再为难黎礁,举起杯子就一杯杯喝过去。
黎礁看得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正要走。他身侧的一个男人开口道:“你等着,我们还有几轮呢,你就留着来倒酒好了,小费少不了你的。”
黎礁才来一星期,第一次遇上这情况,又因着张净杉说过别得罪人,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在那等着。
胖子喝完之后,特别潇洒的把杯子甩到地上,说道:“哥儿几个看着啊,我可是都干完了,接下来到谁了,一个个来。”
看着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杯子,黎礁想到:这得赔钱吧?
还没等黎礁再多想想。那胖子继续道:“付少,满着吧?”
被称作付少的那个人倒是无所谓,笑了一下,示意黎礁倒酒。
黎礁同样的也默默看了一眼那位付少,灯光下半边侧脸轮廓深邃,眉目英俊。和胖子相比,这位付少感觉不像那么能喝的样子。于是,黎礁就给他少倒了一些。
胖子立刻不服了:“我说你这小子,看人长得帅,酒也倒的少是吧?”
“……”黎礁哀怨:喝这么多也没让你的嘴闭上。
不过没人来找黎礁的麻烦,都去取笑胖子了。倒是那个付少低头看向半跪在地毯上的黎礁,两人的视线相交了一会。
黎礁就见对方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他愣了愣,看到那人慢慢喝了口酒,意有所指的说道:“不错。”
几轮酒之后,黎礁才被特赦可以走了,他差点没给自己装上一个火箭飞出去。
接下来的几次送酒,他再也不去那间包厢了,都让那个对自己放电的可爱妹妹进了几趟。
酒吧凌晨两点关门。
黎礁眼都快睁不开了,不停打哈欠。
把尽头处的房间打扫干净后,他算着差不多可以下班了。往楼梯口走去,就看到有人靠站在包厢的门外,壁灯照的他五官有些模糊。
等到走近了,黎礁才发现是那个“付少”。他从他身边走过,两人的目光又一次对上了。
黎礁说不上对方的那种眼神:带了点笑意,还有点审视。那人的手指上夹了根烟,没有点燃。
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大概是那个眼神比较吸引人。黎礁神使鬼差的问了一句:“你要火机吗?”
对方就挑眉,笑意更深了。
黎礁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倒不是因为他抽烟,而是职业需要,服务员每人得揣一个。他给他点燃了那根香烟。
白色烟雾开始升腾。
那人抽了一口,然后将烟嘴挪开,肩膀前倾,薄唇微张,就这么对着黎礁喷出了一口烟。
黎礁隔着烟雾又一次看不清他的脸了。
但即使看不到,也能感觉到赤`裸裸的直视的眼神。
于是,黎礁很光荣的继续发扬了落跑的好习惯。
******
两点半,酒吧终于彻底空了。
舍得从休息间出来的黎礁完美的不用再和今天一直与自己不对付的那间客人相遇。
员工走的稀稀落落,黎礁看向依旧在吧台边仿佛姿势没怎么变过的张净杉。调侃道:“老板,可以打烊收工啦,不用再装深沉了。”
张净杉蓬松微卷的短发凌乱的散在额前,有些遮挡住了他眼镜的前框。听了黎礁的话后,也没什么大动作。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对任何事都不太关心,漫不经心的,也不知道整天想些什么。
“就算你愁眉苦脸,日子也是照过,还不如开心点。”黎礁说。
张净杉难得笑了一下:“你很开心?”
黎礁眨眨眼,“你觉得呢?”他有点娃娃脸,眼睛大而亮,明媚的很。但是身材修长,完全不会给人柔弱的感觉,只像一个阳光耀眼的大男生。
张净杉看了黎礁片刻,挥挥手:“回去睡觉,明天别迟到。”
黎礁就笑嘻嘻的应了声好。
☆、02
黎礁每次来酒吧都挺早的,有时候会帮忙打扫一下卫生。虽然张净杉说过这种事不用他来做,但黎礁也不愿闲着,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我比较勤快。
今天,他依旧是拿了个拖把在勤勤恳恳的拖地。张净杉慢吞吞的走了过来。
黎礁抗议:“这边我刚拖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