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儿?”
秦扬从昏睡中醒来,眼神一片茫然,抬眼四处打量,面前一片黑暗,但是耳边却传来此起彼伏的凶兽吼叫声,又有鸟鸣的声音传来,鼻边嗅到花香,不禁疑惑道。
他符诏中薄薄的生机传来,不断修复他的肉身损伤,尽管他的伤势虽重,如今却已經差不多痊愈。
“秦老弟,你醒了?”
他的耳边传来一个豪迈的声音,这声音十分耳熟,正是欧阳彪,重重拍了拍他的肩头,呵呵笑道:
“你的肉身,果然够強,只是比我差了数筹罢了。既然你醒了,不如我们较量较量?”
秦扬苦笑,筋骨险些都被他拍散,摇头道:“你们欧阳氏族天生异秉,伟力无匹,我怎麽可能是老兄你的對手。这儿究竟是什麽地方?”
“这儿便是云梦泽,老弟,怎麽樣?我的老家壮观不?”
欧阳彪得意洋洋,笑道:“我欧阳氏族即使不能飞上天空,但却住在天空之上,这株扶桑树,乃是我家祖先在汤谷当中,和司马家的人大战,強行抢過来的,被我家祖先炼成禁宝。”
秦扬眼神茫然,面前一片黑暗,竟然心头一动,笑道:“老兄,眼下是晚上麽?”
“如今是大白天,外面太阳都照到屁股上了,有扶桑树在,哪怕是黑夜,在我欧阳氏族也是灯火如昼。”
欧阳彪喋喋不休,说个不停,過了半响才住嘴,笑道:“老弟,你看不见麽?”
秦扬抬起双手放在面前,沉默半晌,涩然道:“我连自己的手都看不见,我的眼眸……”
他神色木然,吐出俩个字:“……瞎了。”
他动用阴阳二气的时間太長,本身對眼眸便是一个庞大的负担,又被佛陀玉手的余波重伤,令他的双眸伤上加伤,终于失明,就算是符诏中传来的勃勃生机也难以修复。
欧阳彪沉默半响,又喋喋不休道:“沒关系,瞎了双眸也可以成為玄士,有空我们继續较量较量……”
秦扬沒有理会他,心念微动,符诏从气海中浮起,一件玄宝被他祭出,他以玄宝為眼,以武魂為睛,总算能够望见外面的世界。
但见他身处在一栋庞大的木头房子当中,这栋房子大得难以想象,就像一个巨人的宝殿,房間中的任何事物,都比寻常屋殿的大了几倍。
不管是茶几座椅还是碗碟,都比秦扬所见過的大了許多,一只玉碗,甚至有脸盆般大小。
而此刻,他正躺在一張木榻之上,这幅木榻也大得出奇,他似乎一个婴儿,只占据木榻的很小一部分。
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庞大的铁桶,下方架起一只只巴掌大小的火精,火焰燃烧,这些小火精走来走去,把里面的汤药烧得沸腾。
欧阳彪坐在铁桶当中,这个粗犷中年男子也受了重伤,还剩下一只手能够动弹,百无聊赖的抓来抓去。
欧阳彪為了救他,也被佛陀玉手的余波击伤,和他同处一个病房中静养疗伤。
秦扬操纵这件玄宝飞出房間,但见外面白云悠悠,青天高悬,这间房处于高空之上,被建造在一株极高极大的巨树的枝条上,下面是万丈深渊,高不可量。
而在这株巨树别的的枝条上,一栋栋庞大的木头房子被建造在这万丈高空当中,甚至还有一座座城池。
这株巨树大得不可思议,朱红如火,散出无穷无尽的光芒和热量,就算是最细小的枝条,也可以在上面盖一栋大大的房子。
“欧阳氏,欧阳氏。”
远处有数个比成年人还要高大的欧阳氏族顽童,在树枝树干上奔走如飞,口中传来洪亮的喊叫声。
秦扬往远处望去,但见群山连绵起伏,一朵朵白云飘浮在山顶山腰,全部都在他的脚下,美不胜收,不时有数只庞大的妖禽从半空中飞過,出高亢的鸣叫。
“云梦泽,云梦泽。”这些妖禽说道。
这儿便是云梦泽,一个梦幻般的世界,就像神話中最美丽的仙境。
景色即使美得惊心,美得动魄,但秦扬却浑然沒有喜悦之色,这些景色被他收入“眼”中,却只是借助武魂和玄宝所见,毕竟不如亲眼所见显得真实、生动。
“你怎麽出来了?回去。”
一个五大三粗的欧阳氏族姑娘走過来,梳着二条大辫子,荡来荡去。她一只手端着一个大得不像話的木盆,另一手探出,一把把秦扬的这件玄宝抓住,用力一振,就把他的武魂从玄宝中震脱,回到体内。
这位姑娘大步走入病房,把玄宝丢还給秦扬,旋即将木盆中的药材全部倒入铁桶当中,然后把木盆盖在欧阳彪的头上,转身望着秦扬,声音洪亮,震得他耳膜嘣嘣作响。
“小不点儿,你的双眸种入阴阳二气,此刻阴阳二气的丝丝缕缕深入你的眼球当中,负荷太大,已經瞎了。想要治好不难,我有三种方法可以治疗。”
秦扬心头不由升起希望,急忙坐起身来,认真倾听。
“一是寻到开阳花,用开阳花治疗眼疾,能让你的双眸像小太阳一樣,睁开眼眸便能放射出一道道金光。不過开阳花已經绝迹,姑奶奶找了上百年都沒有找到半根。”
这位欧阳氏族的姑娘见欧阳彪准备把木盆挪开,一巴掌盖過去,摁住他的头颅,把他摁在药汤当中,只剩下俩只手在外面乱抓,药桶当中冒出一串串气泡,嘣嘣炸开。
“小彪彪,你伤势很重,給姑奶奶老实一点儿。”
她的力量簡直就像几百头蛮龙,治得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