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灵界中的所有人,似乎在這一瞬间定格。
有人跳跃而起,做出逃跑的姿态,有人驾驭玄宝,眼带焦急,有人则面目狰狞,眼露凶光,有人張开手臂,做怒喝之状,姿态千奇百怪,应有尽有。
這座无比广阔的玄灵界,被压逼得愈来愈扁,变成了一副覆盖千里的风水卷轴。
而沒有来得及逃走的玄士,则变成了画中人,甚至连他们的玄宝,符诏以及他们试图破开玄灵界而出的玄术,也在那一瞬间定格,变成了画中之物,千姿百态。
這一刻,千里江山如画,玄灵界终于回归它的原本面貌,化作一副宽广无边的卷轴。
這副卷轴在飞缩小,最终变成丈二高下的图画,卷轴卷起,缩成一卷三尺上下的画轴,静静地漂浮在半空中。
這副卷轴绘画千里江山,其实就是把现实的千里江山炼化以后,融入到玄宝当中,能量之大,手笔之大,到了常人难以测度的境地。
卷轴沒有被激活时,就是一座广阔千里的玄灵界,任何人都能够自由进出,激活以后,便当即還原成一幅壮丽山河图。
当时沒有离开玄灵界的玄士,全部沦为了画中的风景、人物,从而被定格在图画当中。
眼下這些画中人,生死不知,誰也不敢猜想。
他们是否還有呼吸,還能思考,画中的世界和外面的世界是否有所不同,這些,全部都沒有人能够回答。
逃出的玄士也有两百多人,此刻面面相觑,有人心有余悸,有人却在低声哀哭,不是被吓得,就是有亲朋子弟变成了画中的风景。
杜择等人也是看得毛骨悚然,倒抽好数口冷气,假如不是秦扬说务必赶快离开,恐怕他们此刻也会变成了画中人。
“還好我们走得快,不過司马辰便沒有如此好运了,他准备猎杀激活這副卷轴的那人,冲入其余浮空阁楼,恐怕此刻也被定格在画中了。”秦扬笑道。
司马辰凶暴异常,又善于伪裝,只不過他野心太大,這才落得这樣下场。
崔雄眼神闪烁,死死盯住那卷画轴,舔了舔嘴唇:
“秦扬,激活卷轴的那人沒有出来,是不是也被封印在画轴当中?”
数人對视一眼,谭斌目光中也露出狂热之色,這种宝物,可遇而不可求,若然能拿到手里,完全能横行天下。
秦扬也是怦然心动,像這樣的绝世重宝,起码高达天阶,说不动心那是骗人的!
不過此地有两百多人虎视眈眈,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取得這件玄宝,可谓是难如登天。
那卷画轴静静地漂浮在空中,遽然画轴中一道细小的人影飞出,初看时犹如黄豆大小,飞出画轴时肉身便恢复正常人状态,却是一位慈眉善目的長者。
這个慈眉善目老者身穿白袍,身边的护体罡气起落沉浮,面帶微笑,微微招手,便见那副画轴落在他的手里。
“是清虚派的掌教林闵!”一个名门正派的弟子,当即认出這位慈眉老者,失声叫道。
“原来是掌门级的七变強者亲自动手,难怪能把这副卷轴激活!”
“林掌门一定从卷轴中获得不知多少好处,這次清虚派要达了。”
清虚派原本是一个中型门派,這个门派建立在靠近中原的东北一带,地域偏远,誰也不曾料到,清虚派的掌门遽然会出現在荒芜沙漠当中。
林闵轻轻抚摸画轴,心头喜不自胜,却在此时,但见一把开山刀从天而降,往他头顶笔直劈落。
這一道刀光大气磅礴,似乎有千军辟易之势,刀面足足有几百米大小,還没有落下,荒漠便已經被罡气劈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沟渠,長达七八百米。
距离林闵不远处的二三十个玄士,肉躯遽然平平裂开,却是被无形的气流切成肉碎。
秦扬注意到,這些玄士中,甚至有一个道境六变的強者,也无声无息丧命,甚至连护体罡气也咔喀的一声被消融。
這是掌门级的強者偷袭,远在百余里外,便祭起玄宝,准备把林闵袭杀,抢夺画轴。
“是拂云山庄庄主程广胜程兄麽?”
林闵微微冷笑,望着這柄开山刀落下,眼眸也不眨,直接把画轴展开,千里广阔河山从画中跃然而出,這柄开山刀沒入河山当中,就像泥牛入海,遽然消失不见。
又有四件镇派級玄宝从远处联手袭杀而来,卷动方圆百里的天地玄气,急涌滔滔。
很显然,此地已經来了不少掌门级的強者,因為慢了一步,被林闵把画轴收走,心有不甘,這才动手抢夺。
“广寒宫、五台山、鬼门宗、烈火门的门主、掌教,竟然也动手了!”
当即,有人认出這四件镇派級玄宝的来头,忍不住失声惊呼。
這四件玄宝气势汹汹,远远杀来,天地一片混乱,甚至连高空的罡风煞气也被切开。
噗嗤!
林闵再次祭起画轴,把這四件镇派級玄宝全部收走,哈哈大笑:
“几位师兄,何必藏头露尾?假如想抢夺林某的這件宝物,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动手。”
他面帶杀气,心头豪情油然而生,傲然道:“現在我得到这卷画轴,引来你们的觊觎,望来林某不得不大开杀戒了!”
“那老夫就以你们這些门主掌教的鲜血,来祭一祭林某的玄宝。”
他直接祭起画轴,但见这卷卷轴展开,漂浮在他的头顶,卷轴中,无可计量的山头浮动,嗡嗡作响,遽然一座接着一座山峰跃出画面,漂浮在半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