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尘注意到下方的露天祭坛,目光中露出一丝狂热,哈哈大笑。
不管是秦扬的肉躯,還是他符诏中的凶煞旌旗,抑或是中原诸葛氏的赏金,或者下方那座露天祭坛中的玄脉,都是十分罕有的宝物,令人眼热不已。
尤其是這一条玄脉,只要收入符诏中,他毛尘便能一边寻宝游历,一边修行,就像随身携带一座洞府,度远远胜過旁人,因此這条玄脉他志在必得。
“秦堂主,小弟来就送你上路!”
他头顶的玄气長河中,遽然又跳出一人。
此人的头顶遽然也浮現出一道長河,長河当中一尊尊悬钟徐徐凝聚。
咣!咣!
钟声鸣响,震彻云霄。
秦扬心头一凛,這位躲在毛尘玄气当中的高手,竟然是妙音阁的許广峥。
此刻,許广峥神态木讷,行动僵硬,就像一具死尸,即使实力仍然存在,但眼眸无神,分明是早已死了不知多久。
“許广峥死了?”秦扬失声道。
毛尘得意洋洋,笑道:“秦堂主,我精通尸骨搜魂术,随时随地都能搜到你的踪迹,因此邀请许兄一同追杀你,許诺他一件镇派級玄宝。”
“他竟然天真地认為我会和他分享成果,却沒料到,他和我同行,便是他丧命之时,正好把他练成一具铜尸。”
秦扬冷哼一声,他们這些人追杀自己,原本就是暂时联合在一起,相互之間既是盟友又是竞争對手。
身為邪道,許广峥误信毛尘,可谓死得其所,怨不得别人。
不過,許广峥乃是妙音阁的天才人物,一身玄术十分出众,遽然就這樣丧命,甚至被人炼制成铜尸,仍旧让他颇为感慨。
连這种天才級的人物也轻易丧命,真是世事无常。
許广峥冲天而起,身形一动,音律大作,九尊悬钟咣咣鸣响不绝,往秦扬冲去,气势磅礴。
同一时刻,毛尘操纵俩只食尸鬼,悍然往秦扬扑去,大笑道:
“秦堂主,現在我实力大涨,又把毛兄炼化為尸,相当于和許广峥联手,俩位道境五变高手,杀你易如反掌。”
九尊悬钟把秦扬包围,上下翻飞,震动不停。
一尊悬钟出血色波浪,一尊悬钟出黄色音律,一尊悬钟冒出一个个萧杀音符,九尊悬钟即使同樣是魔音攻击,但攻击的方式遽然各不相同。
妙音阁的音杀之术,确实是了不起,令人目不暇接,赏心悦目,却充满了森然杀机。
許广峥即使已死,但他的实力仍在,毛尘控制他,以道境五变的实力,把秦扬生生镇压。
九尊悬钟咣咣鸣响,一眨眼就把秦扬身后滚滚如潮的玄气压得缩回气海,把他的修为逼迫,所有玄术全部都不能施展。
秦扬抽出方天画戟,一戟砸去,把一尊悬钟挑飞,旋即右手就像隼爪般抓去,把另一尊悬钟捏得粉碎。
許广峥的音杀之术,即使能压制他的实力,但却压制不住他的肉躯,現在他的肉躯之強,已經远远越修为进境。
轰隆!
俩只食尸鬼一前一后,降落在悬钟的包围圈中,挥舞十二条手臂,齐齐往秦扬攻去。
黄泉宗的尸神吞灭法,即使是一种玄术,但却是近身搏杀,沒有远程攻击能力。
这些凝聚出来的食尸鬼力大无穷,而且拥有三头六臂,就像尸神降世,战斗力极端強大。
這俩只食尸鬼加入战斗圈,許广峥头顶的長河中,又有俩口悬钟飞出,把音杀之术填补,出惊天动地的钟声,镇压住秦扬的一身玄气,当即令他捉肘见襟。
砰!砰!
他背上当即挨了食尸鬼俩记重击,打得衣衫碎裂,破烂纷飞。
秦扬恍若不觉,手里方天画戟轻轻一震,当即两条虬龙飞出,把俩只食尸鬼的额头洞穿。
二条虬龙并鳍一剪,九尊悬钟被切断五尊之多,音杀之术的威能大减。
他正要脱身而出,一道刀光就像匹练般劈落,把他逼退,旋即又有俩只食尸鬼从毛尘河中飞出,再次加入战圈。
同一时刻,許广峥的玄气長河中也有五尊悬钟飞出,填补音杀之术,再次把他困住。
“秦堂主,今日你在劫难逃,注定要被我炼成一尊铜尸!”
毛尘嘎嘎大笑,催动玄气,哗啦一声,他头顶的玄气長河中,又有一只食尸鬼从中跃出,数面围攻秦扬。
“秦堂主,你肉躯之強,实在匪夷所思,簡直便是天生的尸胚,把你炼制成尸,威能之強,恐怕比許广峥還要出色。”他嘎嘎大笑。
秦扬神色淡然,一把方天画戟千变万化,把几只食尸鬼的围攻之势全部接下。
他武道实力的強悍之处,当即展現得淋漓尽致,举手投足都是大宗師的风范,道:
“毛兄,你奈何不了我,想把我炼化,除非你拥有更強的实力。”
毛尘暗自心惊,他干掉許广峥,把許广峥炼化為尸,相当于俩大道境五变的高手围攻秦扬,沒料到短时間内還是难以制住他。
秦扬的战斗力之強,令他心头惊惧,杀机也更甚:
“若然令這小鬼活下去,恐怕不出三四月,他的战斗力就会远远越我,到时侯便沒有了我的立足之地。”
他心念一动,头顶長河升腾而起,澎湃有声,往秦扬头顶压下,遽然打算以自身的实力,亲自把秦扬四面围杀。
這一道長河落下,秦扬当即只觉坠入泥潭,压力倍增,举手投足之間变得迟滞起来,手臂就像挂着一座大山,抬起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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