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今晚的月亮倒美得很,可水仙和义云两个人都各自一间的关在房里。
义云敲了几次门,水仙愣是忍住没给开。
客栈快打烊了也不见李捕头回来,掌柜的正要上楼问问这还等不等,就看李捕头一只手抱着个酒坛子,晃晃悠悠的扶着门走进客栈,打了个嗝喊道:“掌柜的,拿三个碗给我。”
掌柜的递出碗就看李捕头眯着眼睛找不到视觉焦点,赶紧缩回手说道:“客观,我帮你拿进房间吧。”
李捕头推了两下水仙的房门没推开,又使劲的敲了两下喊道:“上好的女儿红,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趁苹儿不在没人管你,还不痛快的畅饮一番。”
水仙这边倒没反应,就听到义云那边的门开了。义云走过来接过酒坛子,“别叫了,我陪你喝。”
李捕头哼哼傻笑着又砸了两下门,给掌柜的紧张的“诶哟诶呦”的直叫。
“水仙,你再不开门我踹了”,李捕头说完又转过头看着义云,“我都醉成这样了还喝什么喝,当然是你两喝我作陪。”
李捕头说完左右晃脑的开始找东西,叨咕着有没有刀,把门闩拨开。
急的掌柜的实在忍不住了,也跟着喊道:“我说姑娘啊,可别让你朋友把我这客栈给砸了,小两口之间有什么矛盾,说一说吵一吵一定没事的,俗话说的好床头吵完床尾和……”
话音未落门开了,水仙冲着掌柜的笑了笑便看向李捕头,收起笑容瞪着他,“进来吧。”说完还瞥了一眼义云。
三个人陆陆续续围着桌子坐了一圈,掌柜的左右看着他们犹豫了一阵儿,才把碗放到桌子上,磕磕巴巴的说着慢用就跑掉了。
李捕头二话不说直接倒了两碗酒,一碗茶,水仙斜眼看着他,看他微微晃着身子,一种随时要倒的状态。
便不在乎他的存在,直接喊了一声四少爷,义云眉毛上挑瞪着眼睛看她。
“知道我散心为何要回老家吗?”见义云张嘴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赶紧说道:“是回来调查当年我家庄家遭虫害的原因。”
义云听着皱起眉头,喊了一声仙儿。
“怎么就那么巧,表舅说要买了我去魏家,父亲刚拒绝,我们家就只能靠卖女儿生活。
如果这事是阴谋,不管是表舅还是你娘……”
“又有何意义?”义云提高嗓门插了一句,他端起碗一口气喝掉了碗中之物,那架势像是渴了许久。
“调查清楚又能改变什么,如果真的是欺骗,后面的感情就不存在了吗?”
“当然了”,李捕头插了一句若无其事的端起茶,慢慢品着。
义云瞪了他一眼接着说:“管家那个人我了解,这事我也不否定,可是和我们的感情又有什么关系。若缘分天定,即使你不进魏府做丫鬟,我们也许也会相遇相知相爱。”
“不一定”,李捕头又插了一句,轻轻松松的端起酒坛子,给义云的空碗倒满了酒。
水仙一直低着头,说那话也是因为心里堵得慌,并没想过要什么答案结果的。
故意顺着李捕头的话说道:“哪有什么缘分天定,那样说的话,郡主和你只见了一面就成了你的妻子,岂不更是几生几世修来的缘分。
如果没有表舅的欺骗,我们不可能再相遇,至少不会成为你的姨娘,也许只是生命中的过客。
所以……”
“所以怎样,你要否定一切的存在吗?你这是为了离开我,牵强得找理由吗?
只要你还爱着我,我就不会放手。”
义云越说越急,水仙却很淡定,微微摇着头说“不爱了”。
“那你爱谁?李捕头吗?”义云说着挺直腰板,一只手指着李捕头,面无表情。
李捕头下意识的往后仰着身子,哼哼傻笑着叨咕“我都不信”。
“只要你愿意嫁给那个深爱着的人,日子过得好我就愿意放手,可我必须亲自见证你的幸福,再来做决定。
如果真的是李捕头,就让我亲眼看着你们成亲。”
“我求之不得”,李捕头笑嘻嘻的端起茶碗,喊着水仙干一碗。水仙也不理他死死盯着义云,“不爱你就一定有别人吗?我谁也不爱只爱自己。”
说完端起碗一口闷了,李捕头伸着大拇指喊“爷们儿”。
他一直这样跟着留缝,烦的义云终于受不了了,使劲一推,他躺在了地上,哀叫了几声便没了动静。
“仙儿,别说气话了。”义云拿起酒坛子边倒酒边说:“我知道你喜欢喝酒,今天我就陪你痛痛快快的畅饮一番。
想想在水仙居喝酒的情景,那时眼拙没认出你,可也觉得和你一见如故。”
水仙不再说话,一碗一碗的干了,她干脆捧起酒坛子往嘴里灌,义云看着也不拦,趁她灌酒把李捕头抬到了另一间房。
回来时看水仙已经倒在了桌子上,喊了两声不见她反应,便吹灭蜡烛打横抱起她放到了床上。
成亲几个月也算是老夫老妻了,义云动作一气呵成,看她的反应醉中似乎带着清醒,并没有完全不省人事。
虽然偶尔皱眉,表情也带着一丝拒绝,却不是极度厌恶,义云便放下心,边行事边喊着仙儿,说这一切都会好起来,即使她不能生育也没什么,没爹没娘的孩子多着呢,领养几个就好了。
这话以前李捕头也说过,可水仙也许是没注意,这会儿酒醉的状态又迷迷糊糊,却不知不觉中留出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