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真的没关系。蜷在被子底下连头都没露出来的费汉龙大张着嘴无声的笑了。身子连带着被子都笑得一颤一颤的,静默的出租屋里出现了一丝微小的稀疏声。真他妈当我是圣父啊……
☆、马兰开花二十一
第二天费汉龙的手机闹钟开始响时,男人已经坐在小出租屋里的桌子上吃早餐了,因为他还有工作。而女人还窝在被子里,显然是没睡醒的。带着一股起床时特有的萎靡不振,费汉龙换上衣服,洗簌完就穿上鞋下楼了。这期间他和男人甚至连眼神接触都不曾有,就像是一出带着彩色的哑剧。没有人觉得不对。
掐好时间在楼下等了5、6分钟,黄仲的小电驴刹在了他家筒子楼门口。费汉龙没说话,看了黄仲一眼就娴熟无比的跨上了后座。他顺路。让费汉龙白白搭了一学期顺风车。
照例一到班上费汉龙就又趴下了。同桌早已见怪不怪,基本上费汉龙趴到第一节课也许就会醒。不过也有的时候会继续睡下去。慢悠悠的吃完自己的早餐,郑鑫易推了把费汉龙:“精神点吧,今天一二两节会有老师来听课。”
费汉龙把脸埋在手臂里有些闷闷的‘哦’了一声,接着就没下文了。
直到他觉得快要上课了才坐直伸了把懒腰,朝同桌打听道:“今天什么课?”
“专业课。【艾衣】公司的人今天会过来讲课。5月份我们还要去他们公司实习。”
其实这件事情老师早就在班里说过。只是费汉龙睡糊涂了没想起来就是今天早上。
因为背后坐着了一溜儿来听课的老师,所以今早班里同学的精神面貌那是前所未有的好。连带的费汉龙也是难得的认真了一把。只是听课效果却不理想。理论课,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费汉龙觉得他现在需要一场实操,迫切的需要。第二节课他的思绪就不自觉的飘离了课堂。
十号就发工资了,嗯,要买辆车,不然去以后去实习就要走着去了。
还有家里上个寒假打工买的电脑宽带还没装,这么弄一下5、6百块钱就没了。
手机还没买,必须要把这架老人机换掉。
费汉龙也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这个年龄段的虚荣心他还是有的。在外面的时候大多能不用手机就不用手机,跌面子的很。要一台智能机似乎是件肖想很久的事情。
心里打着小算盘,费汉龙有些哀哀的叹了口气。一个月的工资不够。车他可以买二手的,智能机也可以不要太好的,可就他兼职的那点钱怎么算也不能一次性把这三件事全包圆乎儿了,而且他还要吃饭,夏天的衣服也得重新再买,去年的很多他都不愿穿了。而实习马上就要来了,到时因为时间上的冲突他连兼职都要辞掉。越想越觉得这日子过不下去了。费汉龙课也听不进去,干脆把头埋进了胳膊肘,发酵发酵睡意,以求避一时的心烦。
时间过得很快,特别是在充实的日子里。只要一晃神,也许这一个月半个月的时间说没就没。直到费汉龙为了实习把工作辞了,他的三大件还是没包圆乎儿。宽带是牵了,手机倒是智能机了,不过打了个折扣用牵宽带送的,每个月还得交69块钱。车是肯定买不成了。就这么零零碎碎一整,这个月的工资也就当没发。
费汉龙很严肃的考虑,接下来的时间自己的喝西北风呢,还是喝东南风?最后费爷还是没舍了肚皮来坚持自己的冷艳高贵,向他的那个爸伸了手。男人倒是挺干脆,费汉龙一说他当场就扔出了张老人头,红的。
知道今天头次进公司实习,他也知道第一印象对人家挺重要,平时眼屎都得到下午才舍得抹的费汉龙算是难得勤快了一把。九点上班他七点就起来开始拾叨,临出门费爷嘚瑟的朝镜子飞了个吻,看看这发型、看看这张脸、看看这身材这模样,哎哟费汉龙你怎么就长得这么帅?这可要那街上的小姑娘小年轻可怎么活哟!一咧嘴他差点没笑出声,趁着他还没把自己夸吐前赶紧拿上钥匙手机出门了。
拿着一块钱钢镚儿挤公交,好家伙,说是挤公交那就真没含糊。头次在高峰时段坐车的费爷挤得连门儿都快站不上去了,站上去了也差点没被老大爷给一屁股撅下来。
等到了站扒拉下车,费汉龙举手在脑门子上一抹再一甩,好嘛,都能甩出一道小彩虹了。好不容易撸挺了的飞机头好悬没趴下。甭提有多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