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灵打了一个寒颤,主席就是主席,还受到区别对待。齐灵靠在马桶盖上,静静地望着视频里发怒的安澜,最后他再次在光屏上写下了几个字:安澜是在报仇。
齐灵把笔夹在自己的鼻子和嘴唇间,撅着嘴思考,他也才认识安澜一个多月,不敢说他对他有多么了解,但是齐灵觉得安澜不像是个会那么记仇的人。但是记仇是人之常情,要报仇就过了点吧。这种举动在齐灵眼中一直是冲动的,他不相信安澜是这么冲动的人。
画面出现了最后安澜杀害摄影师之前的那个探头在凳子底下的特写,齐灵再次暂停,把安澜的脸放大。
那个时候的安澜比现在少了几分成熟和沉稳,多了几分稚嫩。成长到现在,安澜已经全然没有当时的年少轻狂了,浑身上下满是成熟男人野性、沉着、而又坏坏的味道。没有变的是那双珍珠一般的眼睛。齐灵盯着安澜的眼睛,继续把它放大,直到安澜的眼睛占据了整个屏幕。
一般这种杀人罪的罪犯在定罪前都会进行大脑分析,以确定他在犯罪时是否被催眠或者是狂躁,如果处于这两者,一定程度上会对罪犯有所考虑。
而安澜的测试结果是,处于狂躁期,但狂躁程度不高,是比较清醒的。
齐灵盯着安澜的眼睛,安澜纯黑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瞳仁里映出了摄影师扭曲的脸和一些光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可齐灵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他又说不出来。
镜头里安澜的眼里满是血淋淋的仇恨,那种狠恨之入骨,深入灵魂,铭刻全身,似乎恨不得把他恨的那个人抽筋剥皮。
齐灵想象不到,安澜是如何做到恨一个人恨到如此地步。
这时,厕所的门被敲响了,外面传来安澜的声音:“齐灵,门铃响了。”
齐灵以迅雷不及之势把膜形晶片从自己眼睛里抠出来,答应了一声,打开门走了出去。按门铃的是小区的保安,他对齐灵鞠了一个躬,严肃道:“齐先生,最近物业要提高小区安全屏障的等级,或许会有警方的人来查人,请您做好准备。”
齐灵笑道:“好的,谢谢。”
送走保安过后,齐灵回到自己的房间,对躺在床上揉着包子暖暖的肚子玩儿得不亦乐乎的安澜道:“警察又要活动起来了,你注意点儿。”小波在安澜身边打转,不满地吐了吐信子,似乎在抱怨自己的主人成天都抱着那只肥肥的小弱兔子,不陪自己。
齐灵见了视频里小波那剽悍无敌的样子,再看看现在那蠢蟒蛇和一只肥兔子争风吃醋的小样儿,觉得眼瞎。
见主人来了,包子从安澜怀里蹦了出来,改由齐灵抱着了,安澜这才把冷落在一边的小波拉过来,摸它漂亮的闪着光泽的蛇皮,道:“那又怎样,反正你的家又不会被查。”
“谁知道会不会。”齐灵耸耸肩,“那只是一般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