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昭凑上前去,鼻尖压在钟离昧的鼻尖上,一根手指头在身后对着虞子期晃啊晃的:“非也非也,那是要去建功立业的,你又知道你手下的那些小弟是甘愿做一辈子的小喽啰?”
钟离昧被虞楚昭挨近了,一下子便闻见他身上一股说不出来的馨香味,那味道有着少年人的清冽,但是又有点撩人的意味在里头。钟离昧闻着,不自觉有点起了反应。
虞楚昭猥琐的一笑,拿膝盖去顶顶钟离昧□□:“怎么?这是看上小爷了?”
钟离昧被气得满面通红,不住避让。
虞子期在后面简直就是没眼去看了,自家小弟怎么这般流氓!
“咳咳。”两声低咳,虞楚昭一个激灵跳起来,战战兢兢的回头,来人不是项羽又是谁!当即干笑两声,撒丫子逃跑了。
钟离昧看到项羽,也没啥好脸色,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一旁去了。
项羽对着刚才被自己小情人调戏的汉子当然也没好脸,一张脸拉的老长的。
虞子期一见情况不对,有心缓和两句,也是无从下手,只好对项羽道:“此人若是为将,定然心怀天下。”说完果断撤走。
项羽摸摸下巴,沉吟一声。这道理他自然也是明了的,不然也不会把钟离昧绑回来,还带着他那拖油瓶似得一干小弟。想想给钟离昧松了绑。
钟离昧:“干啥?老子干不过你,你也不是诚心放老子走吧。”
项羽嘴唇微微挑起来:“人藏拙固然不错,藏太久了就没意思了。天下格局瞬息万变,机会不会日日送到你面前去。你别告我你让那小弟去引人入套的时候不知道虞楚昭是谁麾下的……”
钟离昧不说话,抬眼望项羽,半晌开口:“人道项籍有勇无谋,项梁乃是项家军首领,莫非是弄错了不曾?”
项羽冷着脸道:“这是项家自己的事情,你还是莫要操心的好。”
钟离昧一晒:“那我以后算是将军的人,还是你项羽的人?”
项羽漠然道:“你自己看着办。”语罢转身出帐,人算账去了。
帐中先是沉默,接着便传来大笑声。
虞子期颇为忧心的望向那帐篷的方向,心道好好一条汉子,莫不是让那神经病的夫夫两弄疯了不曾?
虞楚昭听着那头动静,摇摇头笑起来。项羽那厮每每像个莽汉,其实却是观人细致入微,最知道他人最想要的是什么。这钟离昧看样子也是被项羽收了。
正想着呢,背后突然一双手伸过来,一把将他搂住。虞楚昭也不惊吓,只是讪讪道:“莫不是吃醋了?”
项羽在背后啃着虞楚昭的脖颈,含糊不清道:“醋?那不是你这小混蛋爱蘸着螃蟹吃的么?”
虞楚昭笑骂了一句,被项羽扛起来塞回军帐里面去了。
月明星稀,熊心自黑暗的转角处逛出来,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神色莫名。
宋义摸摸胡子走上前:“殿下可还有什么想法?”
熊心拳头在身后握紧了,又缓缓松开,转身看宋义:“令尹可是有什么赐教?”
熊心和虞楚昭差不多年纪,但是身量却比虞楚昭高上不少,甚至比起文士宋义还要高出半个头,此时微微低头俯视宋义,竟然有几分凌厉:“宋令尹不妨有话直说。”
宋义看着熊心,摸摸自己尺把长的胡须,两眼一眯,扯出一个笑来:“王孙当日之语可还作数?”
熊心垂下眼眸:“自然作数。”
宋义笑道:“该当如此,男子汉大丈夫,怎可惦记儿女情长!?”
熊心面无表情:“虞楚昭当如何?”
宋义笑:“此人确实神机妙算,留下也是无妨……不过还是要叫项家先不信任了他才行。”
熊心眉毛一挑:“我看这范增倒是不喜欢虞楚昭的样子。”
宋义立即开口:“明白了,此事交给我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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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组
“还请将军解围!”一使者抱拳,重重对项梁施礼:“还请将军念在往日情分上替我魏国解围!”
北风吹起中帐门帘,带进雪沫,还有肃杀的气氛。
项梁坐在主位上,扶着额头又是叹息。秦军接连战胜,军威大盛,确不是义军所能比拟,况且众人都错看了那文人将军章邯,此人确实有两把刷子,虽不算是用兵如神,却也是独撑了大秦危局,此时正是起义军萎靡之际。
“这事不成。”李信缓缓开口。
魏国来使抬头,目光带刺的看向用面具遮住把半边脸的李信,胸脯急促起伏,几欲破口大骂,但想到眼下乃是有求于人,只得作罢。
李信不理会来使神情,直道:“将军此时宜静不宜动,秦冲锋有悍将英布、涉间,智谋布阵有章邯、苏角,那王离即使年轻,也断不是省油的灯!秦军兵锋直指临济,将军以为我军对战秦军,可有胜算?”
未等项梁回答,范增袖子一挥,抢上前一步:“这事不成,如今将军算是兵强马壮的了,要是再不西进击秦,世人当如何看待将军!?”
中帐之内情势胶着,李信,范增二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项梁只是皱眉沉思,任由将领和谋士吵作一团,并不开口。
虞楚昭本是起来寻项羽的,一路没见到人,打着哈欠直接进来中帐,只见项梁脸色铁青,虞子期龙且等人也是面色不善,倒是旁边的召平一脸洋洋得意之色。
虞楚昭一见这状况大抵心中有数,不过就是在争论是西进还是北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