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霜扶额叹气:“老弟,竹简拿反了!”
项梁在郡守家见了宋义那只老狐狸,被他明嘲暗讽的不爽,摔了两只杯子之后,期期艾艾的想找自家侄儿哭诉,谁知就听见下人唉声叹气:“少爷怎么就和那虞家小少爷混一起了,这可使不得!”
项梁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什么,大步走进花园,就见项羽还是在那玩拨浪鼓。
“羽儿可是看上虞家大小姐了?”
项羽莫名其妙的看项梁。
项梁咳嗽两声:“这拨浪鼓可是你青梅竹马送的?我可还记得你十几岁时候有个粉雕玉琢的娃娃送你了个拨浪鼓。”
项羽转身就走,嘴角抽搐。
“哎!害臊了?别走啊!喜欢就说么!叔叔我给你提亲去,要是虞老不答应亲事,你就带那虞霜私奔呗!好歹给大哥留个后!”
项羽扭头看了项梁一会:“虞楚昭会卜筮之术,十数年前你我二人会稽山上之言被他悉数道来。”
项梁:“!”忙看左右,见无人在旁边,连忙一把把项羽拉进书房,小心翼翼的关上书房门,正色道:“他说什么?”
项羽面无表情:“天下苦秦久矣。”
项梁深吸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郡守殷通发出的帖子,说是宴请青年才俊赏花吃酒,实际上谁不知道这就是变相的相亲大会?到年纪未婚的、家世好的,均在邀请之列。小姐们在屏风隔开的里间坐着吃酒玩闹,听外头的公子哥儿大显神通,相互要是看对眼了,就可谈婚论嫁。
项羽也在被邀请之列,看见萎靡不振的虞楚昭盘腿坐在角落,对矮几上几样酒菜挑挑拣拣的吃了,不禁挑挑嘴角。难兄难弟相视一眼,相对苦笑。两人出了名的文不成武不就,过来就算是点个卯。
殷通玄衣高冠,从主位上起身,稍稍抬手示意,笑道:“陛下自前年修建的阿房宫如今已建成,各位在座俱是青年才俊,不如大家今日以此为题,即兴做篇文章,以颂陛下丰功伟绩?”
席间好表现的公子哥儿不少,其中不少也是读书多有文采的,见那薄纱糊的屏风后头美人影影绰绰的身影,纷纷应和,希望能博得哪家千金青眼,又或是作的好了,郡守给自己推举个官做做,那也是光宗耀祖的好事。
殷通大儿子,殷家大少爷殷夏率先被众人推出来,他笑笑拱手,四平八稳的来了一篇。虞楚昭不禁多看了此人两眼,有才气却不外漏,给而后各人都留足了余地。转头就看见项羽在对面对着自己怒目而视。虞楚昭:“?”
虞楚昭想想,现在得罪了要抱的大腿实在不明智。虽然自己在项羽面前露了一手,但是地位未稳固。连忙离席,想趁众人不注意溜到项羽身边去,谁知不慎打落酒器。“叮当”一声在安静的大厅内带起一连串的回音。即兴创作的那个声音被打搅,只听得:“找找……赵赵”直打顿。
众人沉默,然后哄堂大笑。项梁坐在殷通旁边,笑的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虞楚昭干笑:“呵呵。”
众才子目光一下子汇聚到了虞楚昭身上。
虞楚昭:“……”
虞霜在屏风后头一阵头晕:虞楚昭啊虞楚昭,别人没想起来你,你还赶上去叫人注意不成!
虞楚昭也知道自己干坏事了,刚想找个理由蒙混过去,然后给人家道个歉,就听见刚刚正颂自己文章的锦衣公子气的满脸通红,冷哼一声:“虞少爷倒是来作一篇?”
虞楚昭傻愣愣的被那公子拖到大厅中央,赶鸭子上架。一副痴呆样落在厅上众人眼中,又是大笑,直道刚刚那公子不地道。
项梁笑够了,怀疑的看了虞楚昭两眼。这人一副呆傻样,真会卜筮之术?想想,还是准备起身给虞楚昭解围,算是结个善缘。但是看见项羽在底下坐着不动如山,动作就慢了半拍。
虞楚昭“嘿嘿”笑了两声,秦文化不算发达,论文采,谁能有他□□教育之下背的古文精彩?当下一甩湿漉漉的袖子,张口便道:“六王毕,四海一!”
六字大气磅礴,厅上霎时一片寂静。
虞楚昭接着道:“蜀山兀,阿房出……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
殷通不禁案道:“好句!”
虞楚昭微微对着殷通欠身,朗声道:“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虞楚昭就此打住,后面之言可是说不得了,于是笼着袖子对众人微微拱手。
大厅内先是无声,然后立马滚油似的沸腾起来。
“好是好,只是怎么觉得文章未完?”项梁赞叹够了,但是总觉得这就完了?
虞楚昭见发问的是个长相极其俊秀之人,况且坐在殷通身侧,说明地位不低,遂笑着模棱两可:“天机不可泄露。”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国庆今天三更啦!之后一直日更到七号,后面还是隔日更新!
☆、贵族张子房
虞楚昭一句“天机不可泄露”简直要了项梁的老命。那日回家后就百般思索,觉得这虞楚昭估计是个大隐隐于市的不世奇才。在宴席上所做文章看似描绘阿房宫富丽堂皇,但是总觉得里面暗含讽刺之意。
项羽坐着发呆,眼前具是项梁绕来绕去的身影:“你烦不烦,唉声叹气的,好奇就去问么!不是说虞楚昭调戏你?现在送上门让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