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为何会觉得我是在恭维你?”白茗不明白的问,“我说的都是实话。”
夏蘼望着一脸耿直的她,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话来,怎么说呢,话太好听了,好听的让她觉得不现实啊。最后,夏蘼安慰自己,那是因为白茗自小跟在自个儿身边,这是忠心的表现。嗯,就是这样。
莫雅喝了半杯茶之后,夏蘼来了,一别多年,彼此看起来似乎都还不错,她同夏蘼微微拱手,“参加王爷。”
“免礼吧,”夏蘼虚扶了她一把,“今儿是什么风把你吹出来了?”
“听闻前不久是王爷的生辰,我未能出宫,今儿特来补上。”她指了指旁边桌上放着的一盆吊兰,“这儿是我精心培养的,还望王爷不要嫌弃,二来,也是来府上谢白茗的救命之恩。”
夏蘼淡淡地一笑,“有心了,这礼我收下了。”话到这儿她停下喝了口茶,道:“救命之恩是不是太言重了,举手之劳罢了。”
莫雅轻笑,走到白茗跟前,朝她隆重的拜了三拜,“谢白茗的救命之恩,他日若是有需求,请尽管开口。”
这话,不光是说给白茗听的,还是说给她的主子,夏蘼听的。
然而夏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拨弄着茶盏,待白茗将她扶起后,这才说道:“她只道儿在回来路上顺手救了个人,不想还有这般曲折故事?说来,在上书房,我们也算是有缘了。”
一阵闲聊后,夏蘼留她吃了顿晚饭,在宫门下锁前回去了。
莫雅一出了王府,她双手紧握成拳,前不久探子来报南梁内乱,虽然被平定下来了,可是伤了元气,她身为嫡长女,却不能在这个时候回去主持大局,还得在这里看着别人的明争暗斗,实在烦心的很。
那日从酒楼出来,她又遭遇白馨等人奚落,贱骂,甚至她们几个仗着在宫外准备动手,是路过回王府的白茗出手教训了她们几个人。虽然,只是一个举手之劳,可是对她来说,在那一日,无疑白茗就像是那抹照进黑暗里的阳光。
让她的整个世界都变亮了。
她回到宫里,思索了许久,连着将宫里宫外的情况都捋了一遍。如今,三公主父家被弹劾罢官,势必影响她的实力,本来就跟她不对头的,倒台了才是更好。而最早一步出宫的大公主,虽然在上书房的时候,大家并不是很好的关系,远了,反而变得客气了,也许,是因为大公主不再把上书房里的人放在眼里,视野都在外面了。
想来想去,只剩下二公主夏蘼了。
虽然这不是最好的选择,却是排除以后,剩下唯一的选择。
然而……
莫雅独自走在灯火阑珊的街上,看着别人阖家欢乐的摸样,心里微微叹气。然而,今儿她去了怡亲王府,听到下人们讲私房话,说虽然没有过端午节,可是得了赏钱这也是很好的之类云云。
她本来还觉得奇怪,为何不过端午?难不成有什么禁忌?后来坐在厅里喝茶,猛然才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端午,三公主追着她打,被欺负很的她害怕的只知道往前跑,一直跑,看见路就跑,根本不知道自己跑到那儿去了。
只知道躲在假山后面,缩成一团,努力不让自己暴·露出来。天色渐渐的暗下来,忽儿听见有人经过,她不敢抬头看,依稀见只是听闻什么赵嬷嬷,又是什么茗的。人潮一阵过去,她都躲得发抖了。想要出来看看时,陡然响起一阵喧嚣。
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叫的是白茗!
从那一天起,她便记住了这个名字。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另一个人在频临绝望时喊出她的名字来?那一定是一个很好的人,很好很好的人。
她也希望,在欺负的时候,能有这么一个人,挺身而出来帮自己。
她躲在假山手,看见那抹白衣抱着一个人,飞快地从眼前撩过,跃上屋檐,不见了。她愣在原地,甚至连自己伸出手去乞求都不知道。
一阵晚风吹过她脸颊,两道泪痕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