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站不下脚的走廊内一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一个无碍另外一个呢?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惶惶不安起来。
平日里叽里呱啦最聒噪的全二成了蔫菜,闷葫芦似的杵在手术室门外的过道上一根接一根的磕着烟,全大看着从容不迫,可仔细一瞧,也是一脑门子的热汗,滕子封沉着一张脸看着自己的双脚出神,江小鱼只觉得头晕脑胀,眼前的一幕好像重回了那一年全老三为迟岚挡枪的那一刻,他的心也跟现在似的七上八下忽忽悠悠。
小全先生早已跟着迟岚的推车进了加护病房,大全先生沉得住气,冷静的瞥了一眼全三的手术室后也提步跟上了小全先生。
水色抱着熟睡的儿子安静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盯着那手术灯发愣,平静的已然不食人间烟火一样。
没人知道他其实在想着他眼中的戏谑,唇角的坏笑,色眯眯的坏男人……
足足比迟岚的手术多了一个多钟头,全三手术室门上的灯才灭掉,大门一开,水色就顾不得怀里的儿子将小水草一把塞给了旁边的什么人,蹬蹬蹬的跑上去瞧着主治医生竟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医生了然,安慰的点点头,而后十分专业的宣布:“子弹虽击中患者脑部,但幸运的是子弹没有直接射中脑干和中枢神经,手术很成功!!!”
看着那张不断开阖交代注意事项的嘴,水色一阵阵耳鸣,生怕自己忘记了听错了,一遍遍在心里头默念着手术很成功这几个字。
一个星期后,全三迟岚爷俩出院回家继续休养,那家伙那护卫队可真称得上浩浩荡荡,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牛逼冲天。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官方很快给了说法,瞎编乱造一番,什么劫匪什么人质云云的,幸好没有死亡只有伤患,呸!没有死亡?死了政府也得给你说成没死,恨不得把死亡人数变成伤重人数,把伤重人数降成最低,如果不是太假了,都敢给你播报重伤无,轻伤数名了,塞点钱把嘴巴封上,当然当然,这钱还是全家出的。
“枪手”死的极其惨,这事儿大全先生交给了一向手段狠辣,背后咬你一口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大儿子驰骋,那家伙,果断的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成,悚然了众长辈叔伯们的天灵盖。
最终幕后的大老板竟然是都判了刑还不老实狠劲扑腾的潘家老二,虽说是树倒猢狲散,可这也是一狠角儿,被羁押着一样能买通关系遥控外面下黑手。
大全先生动了关系给潘二“套了牌”从里面给弄出来了,就是说全霭把两个罪犯的身份公然的掉了包,塞进局子里一个冒名顶替的假潘二,而真的潘二在哪?他家靶场的木屋子里喂着呢。
活生生的人靶子给小水草练枪、练刀、练飞镖,怎么折磨人小全先生怎么教孙子跟这道具人玩。
小东西也不含糊,早就在大伯二伯二爷爷那里听说了,就是每天给他练靶子的大坏蛋把三爷爷和大叔爸爸害得住了院,搞得爹地不能和大叔爸爸玩亲亲,三爷爷不能喝大爷爷二爷爷嘿咻嘿咻。
哼!小草要好好教训这个大坏蛋,看不把他扎成马蜂窝的!!!
潘二最后死的挺销魂的,胳膊脑袋腿的体无完肤,身上那点零七八碎的零部件差不多都被小东西给祸害了。
开始小人儿还挺害怕的,血呼啦的,后来全二和小全先生总给他灌输思想,一点一点要他适应小血腥小暴力。
应该是骨血的问题,怎么说,小东西的身体里都有着他们老全家的坏基因,到了最后,这孩子凶残的要死,拿着小刀片一厘米一厘米的摧残潘二,拿着小银针在潘二的眼珠子上扎梅花,绝对懂得举一反三,特上道。
靠!全家子孙多牛逼,四岁小儿就杀人!!!!
迟岚像佛牌一样的被全家上上下下的几个男人供奉起来,那简直比什么都要紧,恨不得连拉屎撒尿这种小事都得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争抢着来做,那是半步都不要迟岚下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行。
“大爷爷,你和二爷爷为什么都那么怕三爷爷啊?”臭小孩扒着床沿瞄迟岚,三爷爷在睡觉,可是三爷爷都睡着了大爷爷和二爷爷还坐在那干什么啊???
“等小草长大就明白了……”摸摸孩子柔软的发,全霭露出慈祥和蔼的长者之姿,香火的传承,血脉的延续,手心里的是他全家的独苗。
“可是三爷爷不是大人了吗?那为什么还要大爷爷二爷爷抱抱啊?”眨眨眼,小人儿赖皮的想要爬上床,“小草也想要抱抱,咯咯。”
无良的二爷爷是条狼,拒绝着小鬼头的行动,被拦在床下的小鬼头愣了愣突然说:“二爷爷,学校要收蛋奶费,这是通知单。”是的是,小家伙终于想起来他混进三爷爷的卧房是要做什么了,是来要钱的,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