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平进来的时候感叹了一声好暖,然后他摘下头顶的帽子,有些惊讶地四处打量:“临安你家里干净了不少啊……啊?你家里有住别人了?”
赵临安冷着脸说:“是室友。”
肖瑜其实不大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面部表情有些僵硬,硬是扯着嘴笑了笑:“你好。”
白平上下看了他一眼,和他打了招呼:“你不就是上次遇到的人?”
肖瑜想不到他记性这么好,还能记得很久之前遇到的人。
白平有些感慨地说:“临安你真是刀子嘴。其实你们是早就认识的吧?”
赵临安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走到桌旁,用手轻敲桌面,道:“喝些什么?”
白平立刻回复:“我不要咖啡。”
赵临安皱眉:“在我家你还要挑三拣四的。你要什么?”
白平无奈道:“随便来点茶什么的,水也可以啊。你那黑咖啡里什么都不加,苦得简直要人命好吗?”
他们对话非常流畅,虽然总是互相揭短,却仍然能听出里面友情的温柔。
不像是赵临安和肖瑜谈话的时候。要么是相对无言,根本没有共同语言。要么是惹得赵临安勃然大怒,最后冷冷地收场。
赵临安是单方面的生气,肖瑜是单方面的讨好。这样的模式根本就不算正常,也根本听不出狗屁的温情。
看来肖瑜真的不怎么会聊天。
肖瑜站在旁边,想要保持着微笑。然而没多久,他觉得脸颊都酸了。
看来如果不是自己想笑的话,笑容是很难维持住的。
白平只把肖瑜当做赵临安的室友,所以很少会注意到他。毕竟白平过来的目的是拜访赵临安,这也正常。
可是赵临安就好像是刻意要忽视他一样,自从进入房门的那一刻,就从没有把目光放在肖瑜身上。
明明是赵临安说自己不需要回避的。现在的情境下却好像肖瑜不应该在现场。
肖瑜默默地坐在最不显眼的椅子上,这是一个非常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他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白平其实是一个很能说话的人。
他带着一大包东西来到赵临安家里,到现在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我不像你,出国一次太难了。虽然你大学就是在德国,不过我这次是在一个小乡村,你看,这种点心你没吃过吧?”
就算赵临安吃过,他也不会这么说的。赵临安照例接过来,说:“谢谢。”
他在德国念书,对那边非常熟悉。老实说,白平带手信这件事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不过赵临安不会这么觉得就是了。
两个人就像很久不见的老朋友,突然聚在一起聊天,内容涉及的很广。
肖瑜在外面坐了一会儿,显得格格不入。一开始白平还问了肖瑜几个问题,但是那几个问题肖瑜只用寥寥数字作答,渐渐的白平也就不再问他,转而专心的和赵临安说话。
这气氛让肖瑜实在是坐立难安,最后讪讪地走回自己的寝室。
然而在另一个空间听到赵临安和别人交谈的声音,而且明知道那对话中绝对不会有关于自己的内容,那感觉真是不妙。
快到中午的时候,肖瑜觉得他们会出去吃饭。如果留在家里吃饭那就尴尬了,谁去准备饭菜呢?如果是赵临安他们准备,到底要不要准备肖瑜的份?但是要是让肖瑜去做饭,那就更说不通:一开始聊天的时候只是把肖瑜当做普通的室友对待,要做事的时候倒是想起了他。把肖瑜当成佣人了吗?
不过不管怎么样,好像选择权都是在别人手里。
肖瑜叹了口气,双手张开,重重地躺在床上。
怎么说呢,好像肖瑜并不是很在意赵临安喜欢着别人这件事情。现在这个年代,如果换了别人的话肯定早就去找别人了。不要说这样免费给人家当炮友,就是连见面都不想见。
肖瑜从小时候就是个很怪的人,这一点他自己都会承认。
虽然从小到大因为很乖,都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成绩也一直非常好,保送到了最好的大学。
可是这样有什么用呢?早就注定好是你的东西,终于拿到了手,好像并没有幸福的感觉。
然而父母去世的时候,那种好像能够把人撕碎的伤痛却那么的真实。
人在世界上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好的文凭,别人的赞许,或者是钱?
肖瑜觉得那些都很无趣。他只想要找到幸福的感觉。
爱上赵临安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是有一种直觉一直在肖瑜心中冲撞着。
他知道自己一辈子只能喜欢一个人,根本不能换成别人。
离开赵临安只不过是在浪费时间。
他永远不会在别人那里得到幸福。
中午饭并没有像肖瑜那样想的困难,实际上是非常容易就解决了。
白平叫了附近餐厅的外卖,赵临安走到肖瑜房间前敲了他的门,让他出来和他们一起吃饭。
肖瑜在感到惊讶的同时,第一时间就是微笑着摆手说:“不用了,这多不好意思?”
说完这些话,肖瑜站起身绝对应该出去走走,不要打搅这两个人了。真该死,要是一开始就想到这么个好主意,那不就少了很多尴尬的事情?
肖瑜低着头寻找他的钱包想要走出去,他有点不敢抬头看赵临安的眼神。
赵临安本来在盯着他,看他低头,于是斜靠在门口,声音冷淡地说道:“白平买了你的份,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