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见过送死的,没见过上赶着送死的。
珀尔想扶额,但他觉得此刻自己应该拿出霸气,表现得更加生气些,所以他把椅子的扶手捏成了粉渣渣,让它在月色下飘摇。然而郝瑞拉斯在这样的武力震慑面前,却意外地镇定,他甚至在淡淡地微笑。
那种由心而发的高兴的笑,占据了金发少年疲倦而又狼狈的脸庞。染了血污的脸在那样的由衷的笑意下,分外渗人,简直像疯魔了般。
珀尔承认,他被郝瑞拉斯眼中的满足恶心到了。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手,珀尔一巴掌抽了过去,浑身因那个笑容起的鸡皮疙瘩却半天也消不去。
郝瑞拉斯被抽翻在地上,嘴角被打出了血。捂着脸,
用手指拭去嘴角的血,郝瑞拉斯将染血的手放到眼前。瞧着上面的血,嘴角的那满足的笑意再次泛起,并渐渐扩大化,郝瑞拉斯双手捂上脸,忽然弯下腰,肆意地大笑。
整个大殿中便是少年疯狂且畅快的大笑。
疯了吧,这是。珀尔嘴角抽搐,他不认为被人抽了一巴掌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嗯,无理取闹,必有所图。
但珀尔不知道,郝瑞拉斯图得,是一颗他永远不会交出去的心,所以此刻郝瑞拉斯的一番举动在他眼里无异于疯子。
这世界的悲哀,不是你爱我我不爱你,而是你一切爱的举动在我眼里都是疯言疯语,没句正经。
郝瑞拉斯现在便是那悲催的疯子。他不停地笑。珀尔看着他笑,直到他笑得声嘶力竭,那嘴角的笑变得有些许苦涩的滋味,珀尔才堪堪准备开口。但这时,有人被侍卫押进来,珀尔再想说些什么也只得闭嘴。
幽幽地看了郝瑞拉斯一眼,珀尔头疼地转头看着眼前的一波未平时又起的一波。
被押送来的,是同外人勾结的昆塔。算上来,昆塔应该是莫提斯母亲那边的家族长老。现在混到这份上,只能算昆塔倒霉,谁会想到当年被认为没有前途的弃子会能做到今天这种地步。
昆塔身上衣服有些皱皱巴巴,但精神还算不错,没有被逮住后应有的慌张,相反他很是坦荡,似乎料定自己已经无法活着走出这偏殿,他索性不跪了。
头发花白,蓄着长须的老者一改往日痴老呆滞的模样,昂首站在珀尔对面。望向他的眼如鹰隼般锐利,也充斥着露骨的恨意。双方皆没有开口,对峙时双方互相打量这种俗套的设定居然被亲身体验了番,珀尔无语。老人眼珠一转,视线落在了跪着的郝瑞拉斯身上。随即,他像是找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得意地笑了,笑着笑着便演变成了异常癫狂的大笑。
珀尔感叹,疯子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珀尔·莫提斯,被自己喜爱的人背叛的滋味怎样,是不是比死还难受?”昆塔冷笑一声,昂起头,挑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