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河却是没有侯哥儿这般欢快,没有马车,唯一的牛车上面放着病牛他也不好去挤,走这么长时间的路,又是翻山越岭的还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还好这段时间他一直坚持扎马步,身体渐渐有了些好转,最重要是培养了耐力,否则估摸到地方就要瘫下去了。
到了那汉子的村子,赵清河总算明白为何这汉子不听老人言非要往那山坡上放牛。这个村子诸多石头上,土壤之地尚少,不是石头就是田地,只有那片青杠树林上面长满青草。这村子里的人不用利用,着实可惜。
见赵清河查探完,汉子搓搓手问道:“小大夫,这一头牛可否是那症状?”
赵清河点头,“是的,都是青杠叶中毒,灌入方才抓的药即可。这头牛病状没有那头重,大约两剂下去就可好转,水肿消,到时你再来医馆,我给你重新开药。”
汉子面露喜色,连连点头应下,忙让自家婆娘去煎药。
侯哥儿想了想道:“水肿消是不是就可以去茯苓、猪苓和泽泻?”
赵清河一脸赞赏,“是的,到时候可以加山楂、神曲增加牛的食欲。”
汉子婆娘得到确切答复,又见那灌了药的牛确实比方才有精气神,心里乐得不行,对着围观的人得意嚷道:“谁说我家牛必死的,哼,就是见不得我家好,我家可是有菩萨保佑的。”
汉子的牛生病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村里人都觉得他是闯了禁地才惹得祸。一听有兽医过来诊治,都纷纷过来围观。
一个老丈问道:“这牛真能治?”
赵清河点头笑道:“若是不信五日之后再过来看,眼见为实。”
见赵清河这般笃定,大家伙心里也觉得这事靠谱,那老丈又道:“莫不是从前这牛放在那后山就会病死,都是因为误食了青杠叶?”
赵清河不吝回答,“八=九不离十。”
这话一出喧哗一片,老丈激动道:“那意思是只要不让牛食用这青杠叶就可以在那放养?”
“是的,尤其是在抽芽的时候更要注意。”
一村子里的人没想到祖祖辈辈传下来那山林被诅咒的事竟然就这么被破解了,从前他们每年还去那祭拜,就怕那山神会过界到其他地方发威,那么以后他们村子可就没法子养牛了。没想到压根没有什么诅咒之地,不过是小小树叶作怪!
村子里的人见赵清河好说话,又问了些关于畜牲的事,赵清河都一一免费回答。还以这牛主人家为例,教他们如何收拾这牛棚。他方才路过,这村子的人对于畜牲的住处都不大讲究,很容易闷出病来。
赵清河离开时,这村子里的人都记住了这个小兽医,都扬言以后若畜牲有病会去寻他看诊。赵清河笑道,那以后还是莫要再见的好,直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病马监的大夫都颇为高傲,若是这个和善的小大夫医术真有这般好,那以后也不那么惧怕去瞧病了。
赵清河回到家时天色已晚,青黛看到他连忙向前行礼,欲帮他更衣,可一凑近不由皱了皱鼻子,什么味啊。
赵清河虽然在病马监已有段时间,却还是第一次看诊,还跑到人家里的牛棚里去熏了一身。青黛这等大丫鬟从小跟小姐似的养着,哪见过这般,一下就闻出不同来。
赵清河并不在意,只道:“我先去梳洗,今天走了很远的路有些饿了,帮我准备些小吃食,我边泡澡边吃。”
“是。”
赵清河舒舒服服的泡澡出来,常廷昭已经坐在屋里,赵清河早已习惯并不惊奇。
“回来了,可吃了饭?”
常廷昭脸上嘴角不自觉翘起,这话听着怎么这般舒坦,“等你。”
赵清河佯作震惊,“受众若惊。”
常廷昭未继续逗弄,转移话题道:“今天终于开张了?”
赵清河眯着眼,“你这消息还真灵通。”
常廷昭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声音温柔得发麻,“清河之事我当然特别在意。”
正端菜而入的丫鬟们听到这话都红了耳根,心中有些愤然,不过是个兽医爷竟然这般另眼相看。原本以为只是个不入流的男宠,可如今架势瞧着并非这般简单。
两人并非常常做戏,所以有时候正经有时候腻歪得直让人起鸡皮疙瘩,使得院子里的仆妇都瞧不出两人到底是何关系。心中众多猜忌,却也不得其解,两位爷都不是爱亲近人的,根本探不出消息。
赵清河却是明白,常廷昭一演戏,必是又有什么幺蛾子,便是配合起来。如今他的演技可谓炉火纯青,从前要是去做演员,早就捧回个小金人了。
赵清河嗤道:“四爷哄起人这嘴跟抹着蜜似的,莫不是出去偷腥怕我责罚,所以才心虚尽说些好听的?”
常廷昭将赵清河一把搂在怀里,捏着他的下巴道:“有清河在,我如何还能瞧得上其他人。”
赵清河推开他,“哼,只怕你去了京城就将我忘到一边了。你们这些高门子弟能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还不如早早断了了事。”
啪——
常廷昭大怒,狠狠的拍着桌子,桌上饭菜都撒了出来,将伺候的丫鬟们吓了一跳。
“若是再这么说,我便把你绑起来不许出门。”
赵清河却毫不惧怕,梗着脖子道:“我也乃良家出身,读过几年圣贤书,学得一门技艺傍身,如何能做人男宠!都是我那几日冲昏了头,才会委身于你还搬了进来,如今想来实在愚蠢透顶。你这般尖尖上的人,如何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