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最小的那曹老六,自己开了好几家矿山,那挖出来的可全是金银砂啊,就像在地上白捡的钱似的,真是富的脚底流油!
只有这个曹五,也是出了邪了,他从不睡懒觉,早上准时来市场。闻着肉腥味,踩着驴狙粪,带着一帮不入流的小混混来收钱!就算这个市场连逃费的商贩都加上,收的钱也不够他们曹家指头缝里露出来的多!
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其实曹五也很烦恼。这都多少天了,那个拉着大板车的人怎地还不出现?真是让人望穿秋水呀……望穿……秋……秋……
曹老六呆呆地看着市场入口处一辆板车又一辆板车经过,虽然早上仍是雾气很大,商贩们都穿的很厚,但是透过气死风灯那微弱的光线,曹五还是一眼都能看出,不是!全都不是!
曹五有些泄气,他无聊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一不小心就将早就快要磨平刺儿的那几只苍耳给揪了下来。他叹口气,只好把那几只幸福的苍耳贴身放进自己的衣兜。
曹五的衣襟再也不大敞了,而是规规矩矩地掩好,还翻箱倒柜地找一条漂亮的金银丝腰带系上,腰里还骚包地吊了一个并蒂莲玉佩。他走路也注意了许多,轻脚抬步不敢大喘气,生怕自己的大肚子突地鼓出来,像快要临盆的娘们儿似的吓到某个人!
只有曹老太这个精明的女人,一眼就看出她儿子的变化,只淡淡说了一句:“小心别让人挠花了你的大肥脸!”
当雾气中一个瘦小的身影终于出现时,曹五的心乱的让他慌了手脚,只见他扭着胖大的身子,手脚灵活地“嗖”的一声就躲进了杨树林,吓得杨树林里的“游击部队”哄的一声四散而逃,像捅了马蜂窝似的纷纷给炸出来了。
曹五的手下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钻到树林里,小声问道:“五哥,你咋啦?”
“没!”
“那还抓逃费的不?”
“抓!”
小混混们挠头,不好意思地道:“五哥,你得出去找呀,你眼光毒,认得准,那些逃费的都混到人堆里去了,我们认不出来了。”
“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