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宇摇头。“我爹没说过要查这件事,也让我不要轻举妄动,我猜这件事绝非晋城金盛书院的人想打压我们博城明升学院的人那么简单,只怕还牵扯到官场上的事。”否则以他爹的脾性、绝不会让他吃这个亏,他们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几万两说给就给了,更何况还让他用伤逃避金盛书院的人的锋芒。“澜宇还好吗?我听说澜宇也输了比赛。”他只是输了几万两,听说澜宇那边输了几百万两,简直……无语。
梁漾闻言笑了,心里又忍不住直叹气,梁嘉宇比起梁澜宇就大了一岁,但梁嘉宇在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就察觉出了不妥,事后更是轻易地分析出了事情的深浅,梁澜宇却只知道钻牛角哭鼻子,压根没得比好么,愁。“澜宇还在那钻牛角尖,对方做局教训澜宇,澜宇就往坑里跳,现在还在郁闷对方无缘无故地为何要害他呢。”
“……这个。”梁嘉宇有点汗,嘀咕道:“咱们梁家也是有祖业有资源的家族,别人想害我们还需要个光明正大堂堂晃晃站得住脚的事实理由吗?能随便找个借口、做个局都是咱们梁家实力的体现了,我听我爹说当年不分缘由直接来抢咱们梁家资源的人可不止一户人家。”现在他知道的时时刻刻盯着他们梁家、期盼着他们梁家落难、好从而上来撕咬掉一口的人也有好几家,澜宇居然还纠结对方挖坑让你跳的原因?他这位堂弟真是太单纯天真了。“二哥既然找我问这件事,可是心里已经有了打算、需要我帮忙吗?”
“嗯。”梁漾原本没打算跟梁嘉宇说这件事的,他纯粹是不想面对郭氏才跑到梁嘉宇这里躲躲,不过现在他却觉得跟梁嘉宇提一提也未尝不可。“我正在让人查。”顿了顿他神色凝重起来。“我怀疑这件事和肃王与太子一系的朝堂争夺有关。”
“叩叩叩。”门敲响,梁淳杰的声音响起。“嘉宇,是爹。”
梁漾起身去开了门,让梁淳杰进屋,而后顺手关上门。
梁淳杰启动房间里的禁制,也自己动手搬了把椅子放到梁漾坐的位置旁边,眼神关忧地看着梁嘉宇。“今天好点没?”
“……肯定不如昨天那么疼了。”梁嘉宇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心里觉得自己父亲真是假兮兮的,把他打得屁|股开花的是他父亲,不让他服用好点的灵药的也是他父亲,如今摆出一副关心他伤势模样的还是他父亲,他父亲要是真关心他伤势,现在给他高阶灵药抹抹也能立时就好啊,不给他好药还摆出这个样子,他也真是不想说话。
梁淳杰丝毫没理会梁嘉宇话里的刺,问了一句、见梁嘉宇显然没什么问题、也不理梁嘉宇了,转头看向坐下来的梁漾道:“你那边有什么消息?”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个侄子越来越不简单的,肯定知道些什么。
☆、第21章
“消息还没传回来。”梁漾面色凝沉,反问道:“二叔怎么看?我觉得这件事要牵扯上肃王一系的人。”
梁淳杰点头,捏了捏眉心,头疼道:“不仅是肃王一脉的动了起来,主要太子殿下那边也出了大问题。”顿了顿他瞥了一眼趴在床上的自己的儿子,见对方耳朵都竖起来了,张口慢慢解释道:“太子殿下这几年总走背运,上个月西海各岛的岛匪不知道出现什么问题,突然聚集起来进攻西林省沿岸的大城掠取资源,太子殿下请命前往西林省,一开始挺好的,还有大捷传回朝廷,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太子掌握着西三省总督与岛匪勾结的证据、准备清理西三省总督及其党|羽的消息忽然传出。”说到这里他满脸郁结。“不巧这消息传出没半个月,西三省总督尚没行动,西瑶省崇州的都尉却忽然兵变反叛,还拉拢到了四个州的兵力,与外逃的盗匪聚到了一起,扬言太子殿下无德无能、只会妒贤嫉能、要求朝廷废太子,废太子当然是不可能的事,但近十万兵匪聚到一起闹事也绝不是一件小事,肃王一系的人趁机大肆编排太子殿下的不好,打击太子殿下一系的党|羽,闹得朝廷内外都不得安宁,这不,咱们晋城这边便是以郡丞为首的肃王一系的人也在打压太子一系的人,贺大人都遭了秧,据说现在在晋城内寸步难行,兵权也被夺了大半,金盛书院的院政来到博城的目标只怕不是给我们这些非肃王一系的人一些难堪,我怀疑他想趁机拉下知州大人。”
“知州大人准备怎么做?”
“大人经营博城五年多了,赵睿和我都是鼎力支持大人的公务的。”说到这里,梁淳杰露出纯良和蔼的笑容。“金盛书院的院政不过才正六品的职位,他想替刘京报仇、把博城整个都拉下水,未免太自不量力,原先我与知州大人就担心他会说动郡丞寻到机会为刘京的死进行报复,但是忌惮他身后的肃王、怕招了肃王的眼、并不敢下手,现在他先伸出爪子,肃王在京城虽然搅得风云涌动,可越是这个时候、只怕肃王越没精力关注地方上的事,何况不论刘院政不论心底怎么打算、面上都必须以攻击□□为要,我们除掉刘院政后运作一番、完全能把刘院政的事栽到□□头上。”顿了顿,他眼神微动。“或者干脆让□□出手直接压下刘院政亦未尝不可,不过这个我得好好想想。”
刘京是博城前任州丞、因修炼魔功犯了梁漾的忌讳、梁漾将刘京贪赃枉法的证据递给了贺明、贺明亲自出手要了刘京的性命的那位官员。
梁嘉宇听得直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