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梁漾在内,这个班的人不少都有专门的马车来接。
程兮泰没人接,但他一般都随梁漾的马车一起回去,这次也不例外,上了马车,他朝梁漾微鞠了下躬,坐在梁漾斜对面靠近车门的地方,恭声道:“少东家,咱们商行出一叶生息丹的事在一些学生中传开了,今天下午有十五名同学找上属下询问这个事,您看属下怎么回答合适?”
梁漾端坐着,打开书匣子拿出一张纸递向程兮泰。“一叶生息丹十块下品灵石一粒,十块上品灵石一瓶,一瓶100粒,自备辅药材,百分百交药,不扣损耗,这是丹方,你回去与梁掌柜说一声,只接拿辅药过来的人的单子,接好单子登记后将辅药和单子都交给我。”
程兮泰双手接过纸张,听梁漾说完,点头道:“好的,少东家。”
“你让你爹选两队猎者,要求确保他们对商行完全忠诚,可以为了商行利益豁出命去干事,挑好后好好安置他们的家人,进行修为闭关集训,训练期间所耗的各种资源从商行仓库出、走我的私账,十月后我有用。”
程兮泰应是,心里也盘算了下梁漾的要求,商行起来后招进来对东家忠诚的人,而不是商行办起来之前梁家派拨过来对梁家家族忠心的人,要受过东家的恩情并且有过尽忠事例的人最好,要有家人,且其家人对商行也是满意、有一定的忠心的,即便以后这人为商行尽忠而死、其家人也不会迁怒商行,要是修士,不能是普通猎人,集训之后这些人要认可少东家为主人,哪怕依旧对东家尽忠,但也会极听少东家的话,现在商行负责行猎炎兽的正式猎者一共有十六队,其中十一队是有些武艺但非修士的普通人组成的猎队,另外五队是低阶修士组成的猎队,每队十个人,从五十人里选出二十个不难,难的是忠心辨别。“少东家的意思这次的任务可能随时会送命?”
“对。”
“那我可以跟着少东家去吗?”
梁漾抬头看向程兮泰,笑道:“你又不是猎者,何况你家里就你一个儿子,我把你拐去做那么危险的事,程管事该找我拼命了。”
程兮泰抓住梁漾话里的意思,轻声反问道:“少东家的意思是只要我家人同意,我就可以去吗?”
梁漾笑而不语。
程兮泰也不问了,回到商行先把一叶生息丹的丹方交给了梁大掌柜,说清楚了一叶生息丹的事,随后去了后院,他父亲作为猎队后勤保障的管事之一,除了偶尔参加一些梁丹师亲自带队的猎兽之事,其他时间都在后院处理事宜,并不出去,这天他父亲也没有出去,他踏进他父亲的办公间就看到他父亲伏在桌上正写着书文,他在书桌前站了一会儿,等他父亲停了笔,开口道:“爹,少东家要做些事,让您选出两支足够忠诚、也对少东家他足够尊重的猎队,这次的事有很大的送命危险,我想参加。”
“嗯?”程珏以为自己听错了。
程兮泰又把事情重复了一遍。
程珏沉默下来,半响道:“选人不是问题,你想参加的话你自己说服你娘。”
“选拔的事宜我也要参与。”程兮泰既然决定去做,自然想给自己争取更多的好处。
“人员我明天上午开始选。”言下之意,给程兮泰一晚上的时间去说服人。
程兮泰抿了下唇,眉头皱起,与程珏道了别,拎着书匣子回了家,刚踏进堂屋的门、他娘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阿泰回来了,准备下,净净手,吃饭。”
程兮泰回到屋,放下书匣子,就着侍女端进屋的水洗了洗手,吃完饭,打发走下人,与他娘说起了冒险的事,不出意外地遭到强烈反对,他琢磨透了自己娘的脾气,先打恩情牌。“娘,爹当年走投无路是梁丹师给了爹生路,这些年咱们家能过的这么好,也是商行给的酬薪丰厚,我能去明升学院念书、还能修炼,更是走了商行的人脉路子,别的不说,单说我现在的成就,几乎都是靠着梁记商行,不然以我的资质,是得不到朝廷栽培的,也是梁丹师不惜耗费灵药培养、我才能修炼、成为修士,可以说梁丹师对咱们家不止有一个再造之恩,现在少东家需要人效命,我以为是个机会……”
“别的都可以,你在商行里忙东忙西,只拿着伙计的那一点工薪,不是报恩吗?我以前从来没说过半个字,只要你安安稳稳的,别的我也不求,但要冒什么生命危险,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程赵氏是个胖乎乎的妇人,严肃起来脸板着,语气斩钉截铁。
“娘,我才16岁,如果我愿意拼,我的前途远不止现在,如果我不去拼,我就会止步于前,你想过吗?我爹年轻的时候不够安稳吗?结果一朝被人扫地出门、没个住的地方,连妻儿吃饱穿暖都难,后来我爹倒是愿意去拼了,可是他的能力太低,只能做个小管事,即便如此,也比他以前强上几百倍,您让我安安稳稳,难道是安安稳稳做一辈子的商行里的伙计吗?”程兮泰面色平静,眼神执拗,忆苦牌打完,接着打前程牌。“愿意拼才能有以后,我要是想在梁记商行待着,不拼的话,以后要么做个管不了事小管事,要么加入猎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