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这些日子也知道叶凡的心肠软,当下皱眉道,怕叶凡就此轻易放过玉蝉这个背主的贱婢。
玉蝉今儿敢拿小姐的贴身物件给吴清让,明儿难保不会做出更加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叶凡摇了摇头,这件事情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玉蝉一个下人敢这般大胆暗中把主子贴身的物件送出去,背后定是有人吩咐。
而这人,叶凡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玉府的人想把她打发出去挪位置给玉如烟,她偏不如她们的意。
“奴婢见小厨房里的羊乳也温好了,便一道取来了!”
很快玉蝉提着食盒进来,把里面用碟子盛好的酸梅和羊乳端来出来,邀功的说道。
叶凡看着面前盛好的酸梅,又看着面前与平日里没有区别的玉蝉,当下觉得她看走眼了。
她一直以为玉蝉和玉珠二人,心思沉稳的人是玉珠,如果她院子里面真有什么事情需要她们传递出去的话,一定是玉珠来做。
所以她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玉珠身上,却不想忽视了性子爱掐尖的玉蝉。
“你今儿回去看过父母可好?
我记得你的卖身契应该也快到了,那么你可想过出府后做些什么?”
叶凡喝着羊乳突然询问道,让玉蝉一怔。
“托大小姐的福,家中父母尚可!
至于以后事情,奴婢还没有想好……”
玉蝉不知叶凡为何会突然询问她这些,有些茫然犹豫的说道。
她来府里也有七八年了,再有两年期满就会放出府去嫁人,可是等她出府后年纪也大了,就算要嫁人,也不一定能嫁个好的归宿,所以对于出府后的事情,她根本没有想过。
想到嫁人,玉蝉的脸有些羞红,眼神略微闪烁的看了一眼叶凡。
叶凡把她的模样看在眼里,放下手中的碗,用绣帕擦了擦嘴角。
“既然如此,那你可想过如果你忠心为我做事,你的以后我自然也会为你安排妥当!
许你一笔丰厚的陪嫁,让你从玉府嫁出去!”
“奴婢对大小姐一直忠心耿耿,以后也必定会用心为大小姐办事!”
叶凡的话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样,砸到了玉蝉的头上,让她顿时一蒙,随即大喜过望,跪倒在地表忠心。
要知道,她如果能在玉府出嫁,那可是天大的体面,到时候她嫁到夫家去,也能因此挺直腰杆做人,毕竟她在玉府出嫁,玉府也算是她的半个娘家了。
更何况大小姐还说要帮她准备嫁妆,只要对方不是什么敷不上墙的烂泥,她的日子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样的丰厚的条件,就连夫人也从未对她说过。
“可是现在已经迟了!
就算我知道你和玉珠是别人安排到我这里的人,我依然想着只要你们在我这里安安份份的做事,没有触碰到我的底线,看在你们二人伺候我一场,我也会善待你们!
就像我说的那样,等你们二人到了出府的时候,我会许你们一笔丰厚的嫁妆,把你们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也不往我们主仆相识一场!”
原本跪倒在地欢喜雀跃不已的玉蝉听到叶凡接下来的话,顿时心一提,脸上出现了惊慌,浑身僵硬,无措的看着叶凡嘴角嗡了嗡。
“奴,奴婢不明白大小姐的意思……”
“不明白吗?你应该明白的……”
叶凡扭头定定了看了一眼地上的玉蝉,那双原本就沉静无波的眸子动了动,好似瞬间看破了玉蝉的伪装心虚,让玉蝉心神一震,手心蓦然潮湿起来,觉得一直病弱好说话的大小姐突然间变得让人害怕起来。
让她不敢直视叶凡的双眼,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可是叶凡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三魂顿时去了七魄,身子一歪,跪倒在地,心生绝望和不干。
“你既然敢把我的东西交到吴家手上,就该知道,你的命就不再是你自己的了!”
“不,我不是玉府的家生子,你就算是大小姐,也不能随意打杀奴婢!”
玉蝉垂死挣扎,她进玉府签的活契,本质上根本不是玉府的人,她不过是在玉府干活的良民而已,朝廷有规定,契人是不能随意打杀,如果出现主家害死签了活契的良民,是会吃官司的。
“原来这就是你的依仗?
可惜你忘了,谋害主子罪加一等,哪怕是衙门也不会管的!
我之所以与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明白!
既然你到了我这里,你们的生死就掌握在了我的手上,我要你生你便生,我要你死,谁也救不了你!”
叶凡看着地上如一滩泥一样的玉蝉,捻起一颗酸梅放在嘴里,就见玉蝉喉咙里面害怕的发出咕咕咕的声音来,惊恐的看着她。
“惊鸿,把她带下去……”
惊鸿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拖着害怕挣扎的玉蝉出了门,很快院子里面一片慌乱,得到消息的旌阳马上向太子请了假,带着太子赐的太医匆匆回府。
“姐姐怎么样了?
人在府里,怎么会好端端的中了毒?
谁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叶旌阳与太医一道进门见叶凡脸色苍白,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嘴角还留着微黑的血迹,让他脸色一变,转身出门对着满院惊慌失措的下人质问道。
随即他把目光放到最前面跪在雪地上的玉珠,他记得,她是欧阳氏送来的人。
“璃姐儿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走到门前被人搀扶而来的玉老夫人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