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鸢儿不敢说出口,也不能说出口,她怕一语成谶,害了姐姐和姐夫。
“鸢儿,不怕,我们此去,正是为了救娘子……”
穆逸辰抬手摸了摸鸢儿的头顶,隐忍说道,双眼放空看着马车两道,恨不得马上飞身前往府城。
赶着马车的张大海听见马车里的对话,高高扬起手上的马鞭,挥斥而下,眼观六路直奔府城。
却不想不过半日,就在歇脚处遇上了赶来的瞿大义父子二人,两人脸上全是着急,在见到张大海的的时候这才好看了不少。
看着瞿大义带着瞿耀虎赶来随行,让穆逸辰一怔,就知是里正的意思,心中感激之情不能言语。
瞿大义脸色严肃,上马车后把村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这才安慰道。
“你放心,大哥是支持你的……”
“大义哥,愚弟让你费心了……”
“只要你把我当兄长,就不必说这样的话,咱们现在最主要的是把弟妹救出来……”
说起叶凡,瞿大义就止不住的叹气。
穆逸辰心中一抽,沉重的点了点头。
“掌柜的……姑爷离开富县直奔府城,属下猜测……”
“可派了人跟上?”
古掌柜见身边的人点头,这才继续问道。
“孙府知不知道这事?……”
“暂时还不知,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知道此事,还有孙宝儿也回到了孙府……”
“盯着……”
“是……”
孙宝儿回到孙府看着府中挂上了白绫,气氛更是沉重的压抑,再加上府中下人看她的眼神让她难掩其羞愤,可是当她进门看着大堂上摆上的棺材和灵堂时,只觉眼前一黑,犹如掉进了冰窟里,从骨子里散发着寒意。
孙府的众人见孙宝儿昏倒,顿时难掩其古怪的眼神,可是无人提起孙宝儿的身世,再加上姜氏发病离世,孙宝儿的身世就更加的扑朔迷离,秦氏也只能假意抹着眼泪说两句苦命的孩子,就让下人把孙宝儿送下去,请大夫来看。
看着秦氏的做派,其他宾客这才想起离世的二夫人姜氏正是十小姐的母亲,如今二夫人离世,这十小姐怕是还得守孝三年了。
到那时孙宝儿就成了真真正正的老姑娘了,谁还愿意和这名声不好听的十小姐结亲?
孙祭得到孙宝儿回府的消息,只挥手让下人离开,依然端坐在书房内不发一言。
从昨晚姜氏自请下堂后,他便一直坐在这里,姜氏离开,他无法阻止,更不能阻止。
因为如果他不同意,娘绝不会让如眉活在这个世上。
想到如此,孙祭的心猛然一缩,痛入骨髓。
他虽无法抛弃家族,可是他绝不会让他所爱之人为家族而牺牲,所以他只能放手……
对于孙宝儿,他心里是有怨也有恨的,他恨孙宝儿的存在,更恨老夫人做出那样的事情,丢了孙家列祖列宗的脸。
“二哥,小弟能进来吗?”
门外响起敲门声,随着孙哲挥退书房门前的下人,提步推开房门进来。
“什么事?”
孙哲见书桌后的二哥抬头望过来时眼神深沉,便知他心情沉重,想到姜氏的骤然亡故,让孙哲眯了眯眼。
昨儿姜氏刚提及孙宝儿的身世,便当夜急病而故,由不得他不多想,况且根本没有姜氏的尸体入殓。
孙祭知道府里的事情终究是瞒不过他这个四弟,毕竟老四才是掌管府中暗线的掌舵人。
“坐……”
孙哲顺着孙祭的动作坐下,便有眼色的下人奉上茶水,这才关上房门离开。
气氛瞬间沉凝下来,兄弟二人闭口不言,心中只有一番心思。
“如眉去了,过些日子我把府中的事情安排好,准备去江南走一趟,以后府里就靠你照看……”
孙祭缓缓起身走到窗前,透过斑斓的园看向灵堂的方向,沉重道。
“不知二哥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等如眉下葬后再说吧,老四,这个家就交给你了……”
孙哲眼神闪了闪,沉重的点了点头,沉吟了瞬间,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二哥,十丫头她……”
“老四,回去吧!宝姐儿的事情,自有母亲安排……”
见孙祭不欲多说,孙哲眼神一沉,只好点头转身离开。
看着孙哲的背影,孙祭自然知晓他心里有疑问,可是此事关系重大,那怕是老四,他也不能透露一丝一毫。
孙哲走在孙府的园小道上,听着耳边传来熟悉的诵经声,这是往生咒,本该慈悲度人前往往生极乐世界的经文却不能让他平静下来,反而徒生一股戾气。
“来人!”
“主子……”
“人呢?”
“在老夫人那里。”
“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孙氏上一任族长和孙府之间可有什么恩怨……”
“上一任族长孙钺在二十年前不知道为什么举家搬离了富县,没过多久就让出族长的位子消失了二十年,在二十年前孙钺和其夫人只孕有一子,后来孙钺病逝,其夫人也郁郁寡欢早产一子,就是孙季。”
“消失二十年的人突然出现,还是在这个时候……二十年前,正是父亲逝去的时候,也是孙钺消失……”
像是想到了什么,孙哲脸色微变,当初父亲离世,族人发难,母亲以新寡身份不能保全孙府的家业,现在想起,他都不明白那时候的族人是为什么放弃了孙府偌大的家业?
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事是与当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