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梵忍不住悄悄地往季修宇那边凑了凑,然后闭上眼睛,把对方的呼吸声当成催眠曲进入睡梦中,而这一睡竟是一夜无梦,好眠到自然醒。
从床上坐起来,江一梵揉了揉自己空空的肚子——好饿。
他决定把季修宇叫起来一起出去觅食,因为冰箱里的菜已经被他都切成丝了,总不能来个各种丝大杂烩吧?而且昨晚睡得急,他都忘了要把灯关上,而现在卧室的灯还是没有亮,证明电还没来。
由于江一梵左手受伤,怕睡觉的时候压到,季修宇就睡在了他的右侧。
江一梵伸手去推季修宇,“师父起床了,师父下午了,太阳晒屁股了,起床啦!”
之前江一梵和季修宇一起睡过好几次,几乎每次都是季修宇先醒过来,所以这次季修宇比他晚起,江一梵就默认为是因为昨晚太累的缘故。
可是当江一梵又推了对方几下后,他终于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他的手摸在季修宇的胳膊上,只觉得触手一片滚烫,已经高出正常人的体温了。江一梵心下一惊,伸手去探他的额头,也是滚烫一片。即使不摸,季修宇潮红冒着细汗的脸和微皱的眉头也说明了问题。
这么烫,不会烧得不行了吧?
江一梵急得脑子都成了一团浆糊,他扑到季修宇身上不停地摇着他叫着他。
“喂!师父你醒醒啊!喂,季修宇,睁开眼睛!”
在江一梵的推搡和喊叫下,季修宇死皱着眉头不爽地睁开了眼睛。
他嗓子异常沙哑,说话也有气无力,“你够了啊,我还没死呢,不要喊得那么悲惨……”
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江一梵松了口气,“你如果不醒,我就准备去打120了。”
季修宇笑了笑没说话。
“那个,师父你发高烧了。”
这次季修宇没笑,他只是抬了下眼皮子,给了江一梵一个“白痴”的眼神——那意思是他当然知道自己发烧了。
想不到他从小百毒不侵的身体居然也有发烧的一天,这要是让他妈知道了,一定乐死了!
江一梵跳下床,冲进卫生间,拧了一条湿毛巾跑进卧室敷在季修宇的额头上。
瞬间的冰凉让有点昏昏欲睡的季修宇一个激灵地睁开眼睛,然后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抓住了江一梵的左手骂道,“你脑子没问题吧?你手受伤了你不知道,居然去碰水?!”
也许是说话太急,加上是躺着说,所以话一说完季修宇就被口水给呛到了,剧烈的咳嗽看得江一梵都惊了。
因为季修宇抓得太紧,江一梵没能抽回手,他只要一边轻拍着季修宇的背一边赔笑解释道,“你不用担心,我的伤口是在手背,又不是手心。”
好不容易停止咳嗽的季修宇听见他的解释一阵无语,“你白痴吗?你手上缠着纱布,管你伤口是在手背还是手心啊!”
江一梵很想和他顶几句,但是看他现在病怏怏的样子,还有刚才咳得快死了样子,于是只好作罢。
“是是是,我脑子有病我白痴行了吧?您老好好躺着,我去给您买药去。”江一梵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家里没有体温计也没有退烧药,只有普通的感冒药对现在的季修宇完全没有用。
江一梵去客厅给季修宇从暖水壶里倒了杯热水,喂着他喝了几口后,就准备抓起手机和钱包走人,结果手被人给拉住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江一梵着急地问。
季修宇轻咳了两声,摇头,“不是,你这被子盖得有点冷,能不能换一床厚点的?”
江一梵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赶紧从柜子里把冬天的那床被子拿了出来直接盖在季修宇身上。
接着他又想到高烧就是要闷出汗,而且窗户又要开着通风,所以他又把一床珊瑚绒的毯子和另一床空调被拿出继续盖在季修宇身上。
季修宇,“……”
身上压着四床被子,他只觉得自己无力的身体被压得沉重,呼吸更困难了。
季修宇想让江一梵把后面两床被子拿掉,可是江一梵已经像是一阵风一样出了门。
房间一片沉默,只有季修宇沉重的呼吸声,和几不可闻地磨牙声。
等电梯等得太心急,江一梵只好走安全通道的楼梯。刚下一楼,他突然想起好像林泽昭家里有备医药箱,据说是他妈妈给他准备的。
与其浪费时间去买药,不如去借药,而且今天林泽昭貌似难得放假应该在家。
这么想着,脚下一个拐弯,江一梵就站在了林泽昭家门前。
江一梵正要按门铃的时候,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林泽昭穿着正式的西装,看见门口的江一梵也着实吓了一大跳。
江一梵尴尬了一下,干笑地打招呼,“嗨~学长你要出门?”
林泽昭不解地点了点头。
江一梵也不磨叽了,“学长你家里有没有体温计和退烧药?借我一下!”
林泽昭愣了一下,然后脸色微变,抬手就要去摸江一梵的额头,“小梵你发烧了?”
江一梵下意识地躲过林泽昭伸过来的手,急忙解释道,“不是我,是我朋友,你就说有没有?”没有我好去买啊!
被江一梵躲避让林泽昭有点难受,但听到对方这么问,他还想了想回道,“体温计有,但是退烧药没有了?真的不是你发烧了吗?你别骗我,我开车带你去看医生!”
江一梵摆手,“真不是我,既然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