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重量比想象中轻太多,慕熊往上掂了下,握牢慕容的大腿以防慕容摔下来。
慕芍拽着慕容的裤脚走在侧边,慕熊背着慕容,一步一个脚印走得很稳。
六月底的傍晚霞光满天,初夏的晚风清爽宜人,吹在身上满身的暑气都能消散,舒服得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要张开。在街上悠闲散步的男女老少皆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唯独慕熊满头大汗。
她觉得热。
慕容这点重量对她而言不算什么,哪怕背着跑她也能轻松自如。慕熊不累,她只是觉得热。两人几乎贴在了一起,慕容最柔软的部位抵在她背上,触感是那么清晰,清晰到慕熊刻意去忽略都忽略不了。
慕容的鼻息正好喷在她的后脖颈上,痒痒的。慕熊偏了偏头,那感觉依然在,想抓又没有手。慕容是无心的,这个姿势呼吸必然会喷到脖子上,慕熊想让慕容把头抬高,可又不想让慕容发现自己在意这些,始终开不了口。
纠结的下场就是自己活受罪,慕熊额头冒出一层汗,努力控制自己不去在意所有这些有的没的,她忍得辛苦,偏偏慕容还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没受伤的那条腿一会甩高一会甩低,上半身不甘寂寞地扭来扭去。
慕熊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咬牙低声道:“你就不能老实点!受伤了还这么有精神?”
对哦她还在装崴脚,慕容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了,赶紧趴在慕熊后背不动了,也不哼歌了。
慕芍抓着慕容的裤脚,仰头看慕容:“娘,还疼吗?”
“嗯……”慕容骗慕熊骗得心安理得,这会对着担心她的慕芍就感到愧疚,有点后悔了,可是现在说没事了又太假,慕容只得犹豫地嗯了一声。
那声音听起来无精打采的,慕熊心脏猛地揪紧,她刚才说话语气是不是太重了……
慕熊抿紧嘴唇,斟酌了一会,小心地安慰:“很疼吗?再坚持一会,前面就有一家客栈。我走快点,马上就到。”
慕容有点装不下去了,她现在巴不得慕熊走慢点,这样到了客栈她就可以假装通过一路的缓解,脚踝自己恢复正常了,于是慕容拍拍她的后背:“没事,我也不是很疼。你慢慢走,不急。”
慕熊嘴唇抿得更紧,不说话,但是脚步加快了。
到了客栈门口,慕容执意要自己走进去,慕熊拗不过她只得在门外把慕容放下。
慕容站着活动了下自己的脚腕,然后来回走了几圈,完美演绎了一个崴脚刚好的人从有点坡到能行走自如的过程:“都跟你说了小伤而已,看,这不就好了。”
慕熊心里好受了些:“没事就好。”
慕容订了一间房,倒不是怕慕熊半夜逃跑,而是在人流量较大的“香园”待了一下午,又在街上逛了那么久,若是有人认出了慕熊,今晚估计就会有所行动,住在一起是为了方便及时发现异常。
慕熊没慕容想的那么多,她纯粹以为慕容只订一间房是为了省钱,再说了,大家都是女人,睡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三人在一楼大堂吃了顿晚饭,然后去楼上的房间。慕容和慕芍玩幼稚的儿童游戏,慕熊坐在一边静静地看,偶尔欣赏一会窗外的景色。
很快天暗下来,慕熊动了动有些坐不住,时不时地朝慕容那里看一眼。
慕容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主动问道:“你怎么了?”
慕熊欲言又止:“该沐浴了……”
慕容瞬间了然,抱起慕芍站起来:“你先洗吧,我有事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