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静眨眨眼睛,歉然道,“好,我这就把他抱回去。”
说着,把肖然的身子往自己怀里紧了紧,白月寒见状,不由叫道,“当心把他背上的伤口弄裂了。”
云若静若无其事道,“若贤弟的伤口重新裂开,那就要麻烦白先生重新包扎。”
白月寒摇了摇头,道,“云小子,你是不是心情太兴奋,已经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再对我不敬,下次就不要来找我了。”
云若静温和一笑,“白先生过谦了,您是天下名医,不找你,我还能找谁呢。”
白月寒为之气结。
肖然想起白月寒那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躲在云若静怀里偷笑。
楼上客房里,天剑面色沉郁的从窗户望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一丝愁容。
这两人的感情看起来,是越来越深了吗?
步老板的脸色是一天比一天阴暗,天知道,云若静一干人何时才能离开自己的客栈。
他抚着自己的头,头又大成了两个,谁叫他这辈子欠了别人一条命。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的命如此之重,步云客栈一住就住进了六个免费客人不说,还得尽心尽力保护他们的安全。
最关键的是,这个云若静好像近些日子是麻烦缠身,虽说前几天他把麻烦打发走了,但是只要他一日不离开自己,恐怕那些一直不甘心的人还会卷土从来吧,真是让人烦心。
他无聊的打着算盘,猛地冲着店小二大喝一声,“你怎么给我算的账。”
店小二慌然的跑过来一瞧,忙道,“掌柜的,没问题啊。”
步老板定睛一看,确实是毫无纰漏,显然刚才自己心烦意乱,敲错算盘,他忙轻咳一声,笑道,“没你的事了,去忙吧。”
店小二盯着老板,心里嘀咕道,老板今天真是莫名其妙。
经过白月寒的细心治疗和云若静的细心照料,肖然的伤很快痊愈,云若静寻思着自己离开流云庄已久,便决定启程回去。
当下,他携着肖然等人来到楼下与步老板辞别。
步老板皮笑肉不笑的望着他,摇头晃脑道,“云庄主是步云客栈的贵客,日后有空,要常来我这里。”
云若静笑道,“是的,以后有空一定前来拜见步老板。”
步老板笑了笑,心里巴不得他们速速离开,因此道,“你们所需的马匹,我已经帮你们买好了,回到流云庄后,要时常记得步云客栈对你们的恩情。”
云若静上前一步,屈身一礼道,“此次在少陵,流云庄给步老板带来不少麻烦,若静心中实为抱歉,一点心意,望步老板笑纳。”
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递给步老板。
步老板一愣,忙道,“哪里哪里,云庄主客气了。”
口里虽然这么说着,手却不由之主伸了过去,接住了云若静的布包,心中暗喜,算你云若静会做人,看在这些银子份上,我这些天的辛苦可是值得的。
云若静携着肖然的手,一起来到客栈大门前。
天剑已经赶着马车在门前等候。
五毒李与白月寒各自有事便与云若静等人道别。
云若静看着唐容,唐容忙道,“属下愿一路护送庄主平安回庄。
云若静原本便要唐容赶回分舵,但是他默想起一路上发生的事,兼之这次肖然为救自己身负重伤,便暗暗道,多一人多一份力,便暗中改了主意,同意唐容与自己一路同行。
云若静将肖然抱上马车,肖然一愣,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云若静已坐在他身旁,对着他微微一笑,“贤弟虽然伤已痊愈,可是还是要主意自己的身体。”
肖然心里突然发热,总觉得云若静那双眼睛仿佛带着一股魔力,让自己一时有些无措。
他垂着头,轻轻点头,便安静的坐在一旁。
这次的马车比上次的宽敞,车上铺着厚厚的质地上乘的锦毯,可容两人并排躺卧,云若静放下帘子,车里仿佛变得安静许多,车里的两人默默相对,在一次又一次的视线交汇之中,暴露出了各自的无数的心思。
云若静忍不住便握住了肖然的手,肖然也不说话,只是缓缓回握住他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马车嗒嗒的走着,车中两人相依而坐,云若静突地开口道,“贤弟,我突然好后悔带你出来。”
肖然面容一僵,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将握住他的手松开,将脸别过去,不理会他。
云若静慌忙拉过他的手道,“因为,跟着我,你受到了伤害,你知不知道,当我看见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那一刻,我全身都在抖,我怕失去你。”
肖然怔了一怔,心中仿佛如吃了一颗糖一般,甜甜的,热热的,忍不住问道,“如果我真的醒不过来了,你会想我吗?”
“傻瓜,”云若静将他搂在怀中,伸手在他鼻子上轻轻一刮,“有我在,你怎么会醒不过来。”
肖然固执道,“你回答我。”
云若静低头注视着他那清澈的眸子,忍不住轻轻吻了上去。
马车嗒嗒的走着,肖然撅着唇,轻轻推开他,柔声道,“前辈在前面赶车呢。”
云若静恍然一醒,忙蜻蜓点水一般在他唇上吸了一下,忍不住笑道,“好香。”
肖然瞪了他一眼,挥起右手锤了他一拳,警告道,“在前辈面前,不许对我不敬。”
云若静笑而不语。
日暮时分,马车来到一个小镇,镇上只有一个客栈,客栈门匾上写着几个大大的字,迎宾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