蒍敖点点头,说:“会,我会帮父亲画图,此次父亲所筑之河坝,便是我二人共同完成。图纸画好后,父亲便让我快马赶来了,说陪伴君王读书,利国利民,更为重要。”
熊侣感慨,多好的一对父子啊,不仅深明大义还有文化有技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蒍贾的个性或许跟他儿子蒍敖差不多。熊侣这样想想,觉得大楚国人才济济,可以往上走了。
“你会些什么?”
“蒍敖所学,诗书、历史、礼仪、天文、百工、数术都有所涉及……王想考哪样?”
熊侣心想:果然是大学霸,我好歹是个现代人,可不能被他比了下去。于是清清嗓子,笑道:“这算术你学的怎样?”
傍晚,熊侣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宗庙行去。自从第一回去了宗庙之后,他就觉得这地方不错,又安静又能看到不少漂亮小姑娘,于是便时时往那边跑。宫人劝道:“大王若想见观卜尹,属下去传令即可,何必劳烦大王亲自前去?”
熊侣摆摆手,道:“不劳烦,寡人想四处走走。这宗庙附近鸟语花香风景宜人,多走动走动,寡人便觉得心情舒畅不少,哪有劳烦之说?”
他走进宗庙,小姑娘们向他低头行礼,恭迎入内。他熟门熟路走到观浮休常在的凤鸟雕像前,观浮休果然在那儿,正在看一卷卷轴。观浮休平日里在干什么呢?他来宗庙,最常见的就是观浮休在看书。
观浮休收起卷轴,向他行了礼,道:“王,今日如何?”
熊侣将今日朝堂上的事情向他说了,问道:“那左司马,就是斗般吧?”
观浮休微微颔首,道:“是。他性情跋扈,不过倒真有几分本事。”
“今日……蒍贾工正的儿子蒍敖到了楚王宫,蒍贾暂时不能回郢都,怕耽搁我学习,特意将他儿子先行送了过来。我觉得此人是个可用之才,很有意思……”
观浮休见他嘴角漾起的微笑,道:“他是个不错的人吧?浮休也曾听说,这蒍敖年纪轻轻便十分有才,同他父亲一样。”
“他心思单纯,绝对察觉不出什么。今日我同他讨论算术,他对我懂的东西大吃一惊,这会儿正在地上用我留下来的公式一遍又一遍地演算,可有意思了。”
观浮休吃了一惊,他知道熊侣作为后世之人,懂得许多他们这个时代并不明白的东西。他道:“你还是慎重些为好,蒍敖虽然单纯,但他父亲蒍贾可是个精明人。”
熊侣笑道:“这个你放心,我告诉他,这是你长年累月在宗庙之中想出来的,然后教给了我。他今日一边拼命演算,一边说哪日定要找你讨教呢。”
观浮休有些意外,他蹙眉:“你这……可浮休明明不会,他若是真找上门来,我该如何解释?”
“没关系,我会让他先赢了我,再来找你这位师傅。我学的公式,够他学好几年的,他没机会来找你。”他左看看,右看看,道:“对了,影子呢,他平日里不在这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