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哥的病房外站满了小弟,病房里贺转辉在床前嘘寒问暖,金酒十走过去一看,病床上的人他压根儿不认识,根本就不是罗哥!
“来了,”罗哥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直把金酒十看得一愣。
“您……您这……怎么个情况?”
罗哥点上烟,走到窗前望着楼下幽深的长街,
“还看不出来?徐老扒这是早就安排好了,这回来浙江,先是跟我做生意,赚了我百十来万,钱一到手,马上派人来搞我。你那边我都知道了,今天这事儿也不怪你,我早算到他没那么容易中套。就是他这一跑,下次想抓就难喽!”
金酒十听得有些胃疼,脸皱成一团,“您早就知道他有这手,您怎么不早说?”
罗哥一脸无辜,“我早知道他要来搞我,但我不知道他连你也要搞呀!”
金酒十无力翻了个白眼儿,“那您至少告诉我一声,他手下有多少人吧?”
罗哥弹掉烟灰,鄙视的将他上下一扫,“什么都要我告诉你,那你干嘛吃的?”
金酒十唯有长叹,贺转辉在一旁表情凝重,“今天江西帮也插手了,这徐老扒倒是很厉害,人才来了几天,都被他勾搭上了。”
罗哥一手夹烟,一手在他和金酒十脸上来回指着,“你俩真是一对儿蠢材!他说是江西帮就是江西帮了?江西帮的人敢往井洲路上跑?就算他们敢来,咱们的人竟然事先一点儿风声都不知道?废物,俩废物!”
俩废物被骂的无颜以对,半晌金酒十厚着脸皮问:
“那您说,是谁在帮徐老扒?”
罗哥牛眼一瞪:“自己查去,什么事情都要问我,我养你们干嘛使的?还有,出去就说我病危,别让人知道我没事儿,记住,谁也不要讲。”
金酒十和贺转辉挨了一通好骂,出来时都像死了爹妈,装都不用装。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忙活了一大顿,都是□□。”金酒十跟贺转辉站在走廊的垃圾桶边抽烟,没等贺转辉答话,就见医院门口孙冶胜带着一堆西装革履的马仔匆匆赶来,上来就问:
“罗哥情况怎么样?”
贺转辉面色凝重,“还没脱离危险期,中了两枪。”
“怎么搞得?这么大动静,警察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要我们给个交代,晚上一号那边好几个当官的小子,说你们不肯放人,现在闹着要说法。”
“要什么说法?”金酒十冷哼,“没见过黑社会火并?”
“是江西帮的?”孙冶胜问。
贺转辉和金酒十都拿眼盯着他,“是。你最近不是正跟他们谈条件么,事先就没得到点消息?”
孙冶胜顿时冷下脸,“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贺转辉掐掉烟,“你去看罗哥吧,我们还要回去扫尾。有什么事情,等开会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儿们,对不住啊,最近搬家,新家还没有网络,所以这几天更新时间不一定。
☆、第十六章
余找找有点儿轻微脑震荡,眉心的伤肯定要留疤,但现代医学发达,说等好了搞个激光祛疤,不仔细看就看不出。可他脸上那道大长疤却是弄不掉。
“弄了有风险,这个疤一是时间太长,二是面积太大,伤得也深,真要动手术,也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好的。其实他这个疤要是当时做好消炎、把伤口清理干净,还不会这么明显。现在,就很难办。”
医生检查的很仔细,金酒十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又问:“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也不能这么说,脸上都好办,主要是太阳穴这里,你看他太阳穴这块伤得最深……啧,反正咱们这里是治不了,不行你们去上海大医院看看,说不定他们能有办法。但我还是劝你一句,别抱太大希望,大概齐脸上治治,把范围缩小点,其他就让他这样吧,健康不是比什么都重要。”
健康比什么都重要?金酒十瞧着小哑巴完好无损的另半张脸,这还真难说,为了自己从未拥有过的东西,人往往都会舍弃现在拥有的一切,来换取一时痛快。
轮轴转了一天的金酒十把昏迷不醒的余找找带回家,他没有开灯,就着外面的路灯和月光收拾了地板上的几摊狗屎,大猫带领四条小狗崽在他后面转来转去,看到床上多出的陌生人时,也只是象征性地闻了闻,似乎对他的气味早就熟悉,压根儿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