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眼角一跳。
这个叫韩征的人喊他的语气,就像把他当成学生或者晚辈一样,让他本能地不大舒服。
不过他还是客气地伸出手,和韩征握了握,口中说道:“一来就遇到这样的麻烦,真是辛苦韩老师。”
“没什么,一点小事。老太太就是有些焦虑发作,能帮她把事情解决,她自然就不会僵着了。”韩征爽朗地笑笑,像是看出程言所想,眨眨眼补充了句,“哈哈,我也不是她学生,这还是我头一回来江城。我就是过来的时候听路过的同学说,田老师又在闹,我就想她对自己孙子严格,说不定对自己的学生脾气好些,就想着能不能用这法子让她态度软化。没想到真的起到了点效果。”
程言心里一阵嘀咕,真该让田瑾听听,谁才是满口胡言心术不正。面上他还是挂着谦逊又得体的微笑,说:“今天还是多谢韩老师解围,我到底是外行人,对病人心理了解不深。以后有机会一定同韩老师好好讨教。”
他们这一来一回地寒暄着,韩征忽然瞥见站在一旁没说话的李冬行,转头问:“你是不是冬行?”
一开口就是冬行?
程言眼角跳得更狠了些。
李冬行放下手里正在整理的资料,礼貌地说:“韩老师,是我。我本来以为您下周才会到学校。”
韩征轻拍了下手掌,笑笑说:“我也是有些迫不及待啊。徐老师同我大致交流过了,以后我会好好帮助你的,希望在他回来之前,你的病情就能有所缓解。”
程言听到这里,是彻头彻尾地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故事开始。
感谢每一个愿意戳进来看看的小伙伴,比哈特。
☆、她是鱼(二)
和韩征打完招呼,程言一句话都没说,收拾了下资料就往生物楼走。
李冬行赶紧追上去,问:“师兄,明天要不要约新的实验?”
程言头也不回地说:“不用。”
李冬行接着问:“那之前收的数据我先处理着,就是还有点不明白的地方……”
程言公事公办地说:“问钱老师。”说完加了句,“如果你要去找韩征,数据就放着,我自己处理。”
李冬行还想再说点什么,程言就已经迈上了通往生物楼的走廊,像是迫不及待地甩人似的,越走越快,没一会就就连一点袍角都看不见了。
就算嗅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信号,李冬行还是没追上去问,自己回了办公室。
多年隐瞒病情的经历让李冬行养出了一双看人脸色的火眼金睛,他总觉得自己哪里惹程言不高兴了,但程言不肯说,他就也只好当成没发现。
接下来几天,程言的表现也说不上什么不对劲,照常使唤着李冬行做实验,平时在小红楼继续和穆木打打嘴仗,偶尔叫上李冬行一起去找范明帆下棋闲聊。
但李冬行还是心细如发地发现了两个变化。
其一,程言每天在实验室待到九点多,再也没回家吃过晚饭。
其二,他借出去的那两本书,隔了一天就被放回了自己桌上,连带着校园卡里借的书也都还了回去,而且在那之后,程言再没表现出对精神病学感兴趣的苗头。